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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只有我以为我是攻[娱乐圈](113)+番外

寇繁声音虚弱:“……真别再说了。”

他怕!

江邪毫不留情地嘲笑:“这就是你顶多只能当个团员的原因。”

像他这种正儿八经的□□党员,那都是被马克思主义的红色光辉笼罩着的,哪怕真是什么牛鬼蛇神,到了他面前,那也得通通避退三尺——他宁愿信这花洒是被他家小对象附身了,都不信里头有鬼这种说来都是瞎扯淡的迷信!

当然,江邪更加相信的,是这水管出了什么问题。他慢悠悠地包裹上浴袍,把这具看得人控制不住眼热心跳的躯体松松掩了起来,只是衣襟仍旧大开着,半遮半掩的,反倒愈发多出了几分说不出的情-色意味。

他抬起头来去研究墙上的花洒,绷出线条的脖颈与锁骨流畅而利落,几乎能看清他脖颈上细细的、如同小蛇般攀爬蔓延的淡青色血管。

春光半泄,风景正好,恰是迷醉处。

原本已经停下来的花洒猛地一顿,随后一下子喷发的更加猛烈了。带着血色的水不要命似的往下洒,这一幕要是截下来,简直可以直接用进《午夜惊魂》。

江邪盯着像只鼓胀的水母似的不断喷血水的花洒,目光渐渐变得怪异起来。

……他怎么觉得,这一幕隐隐有些眼熟呢?

总不会是他当时的那一幕重演了吧?

然而管它是人是鬼,江邪如今满脑子想的都只有赶紧关了水去睡觉。他的目光幽幽在浴室内转了一圈,随即慢吞吞从柜子底下拉出来一个工具箱,从里面掏出了一把螺丝刀。

随即,在顾影帝震惊的目光里,他开始——

往下卸螺丝。

骤然被拆分的顾影帝有点惊慌,可偏偏他眼下不能出声,只能眼睁睁望着江邪利索地把他拆分成一堆散的零件,粗暴地堆到墙边。原本连接的水管也被整个儿抽掉了,水流的喷发彻底停止,江邪把螺丝刀一扔,望着自己的努力成果,满足地拍拍手,“这不就行了?”

管你是人还是鬼呢,通通卸了拉倒!

被大卸八块的顾影帝:……

他都不知道是该夸这小混蛋神经粗,还是该夸他胆子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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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繁挂掉电话之后,心中仍有些不宁静。与天不怕地不怕的江邪不同,他是典型的艺术家人格,敏感而多情,大冬天的时候也要裹件薄薄的大衣,硬生生要把自己活成一首行走的诗。他眉眼风流薄情,带点儿娇矜的意味,倒真的有些像是一首动人的诗了。

但艺术家人格同时也意味着丰富的想象力,一点点小的描述都能瞬间扩展为活生生在眼前展开的画卷。寇繁想起刚刚照片上的血迹,头皮一阵阵地发麻,瞬间由坐在摇椅上改为了坐在床上,并把自己严严实实裹进了被子里,宛如一个巨大的蚕蛹。

偏偏解决了花洒的江邪还要皮一下,发短信问:【猜猜我刚刚发现了什么?】

寇繁一震,信以为真:【发现了什么?】

江邪:【我发现,在花洒的后头,有一根白色的水管……】

寇繁心提得更高,缩在被子里响亮地咽了口唾沫 。

【在那水管旁边,好像有几个红色的手印。】

血、血手印?!

寇繁一惊,脊背上都麻酥酥穿过一阵电流!

偏偏就在此时,窗外的风声也一阵紧挨着一阵大了起来,像极了女鬼于夜中哭嚎。树枝被这大风吹的噼里啪啦向窗户上砸,寇繁把被子拥得紧紧的,眼睛连眨也不敢眨,直直地盯着天花板,生怕自己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猛地出现点什么。

“叮铃铃,叮铃铃——”

打破这份僵持的,是骤然响起来的手机铃声。平日里听来正常的普通铃声,此刻听来却如同什么鬼乐一般令人惊心,他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再也顾不得其它,一下子把手机远远地扔出去,“李妈,李妈!”

他扬声喊了几句,见没有回答,不由得更加恐慌。

“妈?”

“……爸?”

仍旧安静无声。

寇繁这么一个平日里什么都玩的富贵公子哥,此刻硬生生被自己脑内的幻想逼得快崩溃了。他哆哆嗦嗦把被子重新盖起来,床头台灯和夜灯也全都点亮了,整个房间里亮如白昼。

就在这样的光芒里,有人忽然敲了敲门。

寇繁头皮简直要炸开,小心翼翼探出颗脑袋,问:“……谁?”

门前的人低声道:“是我。”

他顿了顿,又加了句称呼,“哥。”

寇迟原本并不奢望自己能进来的。

寇繁对他的戒备,这些日子,他看的比谁都清楚——可偏偏就是放不下。就像是个在水里头没有一点可依靠的人骤然间遇到了一条横木,他如何能这般轻易就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