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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千金(75)

“怎么办?当然是赔偿!”李元眼一横,露出凶光,“不过我知道宋兄丢了全部盘缠,要您陪银子是不太可能。这样吧,你家媳妇让我受了皮肉之苦,我还回去就是。不过呢,我李某向来是怜香惜玉之人,让女人受苦这等事,自然是说不过去,不如就妻债夫偿。”

冬生看了看周围一圈人,轻笑道:“那您看要我怎么还吧!”

李元冷冷一笑,从身上抽出一把匕首:“我这人向来好说话,也不会怎么为难你,用这匕首在你身上轻轻割一小刀便可。咱就算两清。”

秦珠玉见着那银光闪闪的刀刃,心中一阵发怵,赶紧拉住冬生,气急败坏吼道:“姓李的,你别欺人太甚!”

“哎!你这话算是说对了,我就喜欢欺人太甚。”李元无赖道。

冬生拉了拉快要跳起来的秦珠玉,对李元道:“既然李兄想用这种方式解决,我当然也没有意见。您看看喜欢划我哪里,请便。”

李元晃了晃刀,皮笑肉不笑开口:“我对宋兄的手比较感兴趣,听说宋兄写得一手好字,不知道被我轻轻划一刀,会不会影响几日后的会试?”

冬生微微一怔,还未开口,秦珠玉已经挣脱他的手,挡在他面前,对李元吼道:“是我打的你,你要划就划我好了。”

说罢,抿紧双唇,视死如归般出双手。

李元却是噗嗤一笑:“小两口倒真的夫妻情深。不过呢,我就想划宋兄的,怎么办?”

冬生咬咬牙,将秦珠玉拉在自己身后,伸出右手:“李兄动手吧!”

“书呆……你还要考试呢!”秦珠玉在他身后被他用左手单手固住,不能动弹,只能眼巴巴看着那只伸出的手。

李元阴测测一笑,举起匕首,毫不客气地狠狠朝冬生右手刺下。

“啊!”随着血液飞溅,秦珠玉惊惶地尖叫一声。

李元满意地收回匕首,却见冬生面色如常,不为所动,不免有些悻悻得不爽。挥手招呼了下周围的人,恨恨道:“我们走!”说罢,又对原地的两人道,“等我回来,希望你两个从这里消失,不然别怪我继续不客气。”

“你……欺人太甚!”秦珠玉捂着冬生流血的手,气急败坏地回,却已经找不到其他泄愤的言语。

李元仍旧是无赖的语气:“我就是欺人太甚。你们又能拿我怎样?哼!”

“书呆,你疼不疼?”秦珠玉手忙脚乱地拿出手绢替冬生包扎,急得两眼通红,眼见着泪珠子就要往下掉。

“没事!”冬生语气淡淡回她。

疼!怎么不疼!那一刀刺得不轻,顷刻之间,就已经是满手鲜血,滴在地上,将黄土都染湿。而这疼,仿佛已经不是皮肉之疼,是疼到了心窝里去的疼。

冬生做了二十余年的井底蛙,如今才知京城如此之大,大到他所有的期许,还有他整个人,在这里都变得渺小。

这里没有金疙瘩村的乡亲淳朴热情,只有不屑一顾的鄙夷,和不怀好意的欺凌。

在这里,他除了是一个连妻子都无法保护好照顾好的穷酸书生,便别无其他。

秦珠玉愣了愣,抬头,见他神色淡漠而疲惫的样子,心虚而又小心翼翼问:“书呆,你是不是生气了?在怪我?”

冬生嘴角微微牵动,露出一个僵硬苦涩的笑,拍拍她的手:“没有,我知道是姓李的故意欺负人。”

秦珠玉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他说给我借钱,我还以为他一个读书人,和你一样是好人。哪知道……”

“嗯,以后不要随便相信人便是。”冬生打断她的话,“我们去收拾一下,离开这里罢。”

秦珠玉见冬生郁郁的模样,有些心虚,小声问:“真的要搬走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人能避开则避开吧。”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可怜的留言和收藏,卤煮实在太冷了,貌似还有妹纸狠心滴弃文,呜呜呜。

这个文会一直都平淡路线,不会出现男主在后面变得很强大的情节。当然,在卤煮心里,书呆的内心一直都是无比强大滴。

☆、困顿

因为人生地不熟,加上手上银两有限,到了天黑,冬生和秦珠玉也没找到合适的住处。两人各自拎着行李被子,一身狼狈,也着是实累了,只得找了处近郊的破庙,先将就一晚。

这破庙实实在在是破,一尊佛像明显年久失修,梁柱陈旧不堪,墙壁漏风,屋顶漏雨,好吧,虽然还未应景地下一场雨,来衬托这对倒霉鬼的凄凉,但也是足够心酸。

两人在佛堂后面随便铺好被子安顿下来,天色已经黑透。秦珠玉见佛龛案头上还有未烧尽的蜡烛,便拿过点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