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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千金(44)

在此,作者对他致以诚挚的歉意。

☆、劫财劫色

话说冬生前段时间,因为两个表弟受了秦珠玉的气,回到乡下后,添油加醋地告诉冬生娘,冬生在城里养了个姘头,长得像狐媚子,脾气还坏得出奇。

冬生娘一听,这还得了,赶紧让进城的人给儿子捎口信,让他回家老老实实准备秋闱。

其实冬生向来都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对考功名出人头地毫无兴趣,觉着教教孩子读书也就足以。要不凭着他的学识,怎么会到了二十多岁,还只是个小秀才。

前一回的秋闱,正赶上冬生娘生病,冬生守在他娘身边,死活不去省城考试,气得他娘病情雪上加霜,差点一口血吐死。如今,冬生娘自然是一门心思想着,这回的秋闱,冬生无论如何不能错过。

冬生之前收到他娘托乡亲带来的口信,也没太在意,反正到了时候,去参加考试便是,至于考不考得上,就另当别论。

可这回因为秦珠玉的事,他头一回想,倘若他并非一文不名的穷秀才,而是功名在身的状元探花,那么他,想必会有勇气将他的小玉留下。

这样一想,冬生不免为自己的身份而失落。

秦珠玉离开的时候,他其实有悄悄去送她,只不过没有让她看见。待她的马车离去,他一个人默默回到家里,对着少了一人的屋子,发了半日呆。

清醒过来,便同张员去辞行。

张员外很是欣赏冬生,听他是要回乡准备秋闱,很爽快地答应他辞了学堂的工作。

冬生行李不多,随便收拾一下,一个小包袱就装好,出门时已经快天黑。他知道走夜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但是这突然空荡的屋子,却让他觉得比夜路更让他恐惧。

于是,冬生拎着包袱,同隔壁的许老头告了别,便一个人素衣夜行回乡下去了。

秦珠玉快马加鞭回到城内,天早已黑透,她将马拴在路边树上,匆匆跑回那间住了快三个月的屋子。屋门是紧闭的,她敲了半响门,没有丝毫回应。

秦珠玉心下觉得奇怪,这个时候,冬生向来是在家中的。想了想,又用力敲了几下,还不忘扯着嗓子喊:“死书生,快开门!”

只是,仍旧没有回应。

秦珠玉气急败坏地跺跺脚,咬牙切齿腹诽:死书生,不要告诉我,这个时候不在,是去了青楼!要被我抓到,定刮了你。

正要转头去各处寻找,夜色中,幽幽飘来一个人。秦珠玉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才拍拍胸口:“喂!许老头,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的么?”

许老头没理会她的话,只是问道:“丫头,你不是要去皇宫给皇帝老儿做小老婆么?怎么回来了?”

秦珠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谁要去做小老婆?我问你,你有没有看见死书生?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你说死秀才啊!”许老头了然地点点头,“他回乡下去了。”

“什么!”秦珠玉睁大眼睛不可思议。

“快天黑才走的,说是回乡下准备今年的秋闱。”

秦珠玉气得一口碎牙都快咬掉,一字一句地问:“他的乡下在哪里?怎么走?快告诉我!”

许老头漫不经心地捋了捋胡子:“金疙瘩村嘛,挺远的,不过死秀才是走路回去的,现下恐怕还在官道上,你要骑马追过去,应该还赶得上。”

他话音还未落下,秦珠玉已经一溜烟跑到自己拴在路边的马旁边,迅速解下缰绳,飞快跳上去,在许老头的啧啧声音,飞奔离去。

一路上,秦珠玉一遍又一遍将冬生从头到脚骂了个遍,恨不得马上将他揪到自己面前,扒他的皮,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就这样骂着,怒着,但身下的马,却没让它稍微含糊,一直快速飞奔着。

入夜的官道,非常清静,何况是这种边缘县郡,更是显得萧肃凄凉。

秦珠玉的马蹄声,便在夜色中显得格外侧耳。

好在这夜月色极好,秦珠玉飞奔着,也未错过路边的一丝一毫,然后她就看到前方不远处的一个身影。

只一眼,她就认出,那是冬生。

她赶紧拉了拉缰绳,让马儿减下速度。

冬生自然是听到了马蹄声,只不过他神情有些恍惚,没有太在意,只道是夜行的驿马,继续赶着自己的路。

在马蹄声离冬生只有半丈距离时,他仍旧没有回头好奇地去看一眼。

秦珠玉看着他的背影,火气已经窜上头顶。捏捏拳头,在马儿就要与冬生擦身而过时,她猛地从马背上跳下来,将冬生从后扑到,故意压低声音,恶狠狠道:“打劫,快把钱交出来。”

冬生猝不及防,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被人压在地上不能动弹,只暗叫倒霉,老老实实回答:“我没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