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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千金(20)

秦珠玉狠狠地,厌恶地否决:“不行就是不行。你这个死老头就知道出馊主意,我再也不会听你那些烂点子。还有你的那些什么歪门邪道的酒,一点用都没有,趁早都扔了别再害人。”

许老头对她的厌恶不以为然,只意味不明地笑笑。

这次煮饭未遂之后,秦珠玉深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冬生开始有意无意疏远她,甚至连说话时,眼神都不太看她。

而与此同时,沈春花出现的频率愈加频繁,在她口中,宋先生早变成了冬生哥,她自己在冬生口中也成功从沈姑娘升级为春花。

整条街的邻里街坊,个个看到两人,眼神里都藏不住了然而欣喜的目光,仿佛沈春花和夫子宋冬生已经成了一对,而他们又是这般般配。

三人里,沈春花春风得意,秦珠玉焦躁万分,冬生……唯有冬生竟然对着一切都茫然无知。

实际上,自从那次桃花醉之后,冬生心神一直都有些恍惚,他开始害怕秦珠玉的太过靠近,只要一看到她的脸,闻到她的气息,脑子里那些旖旎画面就会猛然涌上,久久盘旋,挥之不去。

他甚至怀疑,那次真的完全是因为许老头的酒,所以自己才会做出那等下作事?

显然,他自己都没有答案。

最可怕的是,好几次早上醒来,冬生都发觉自己亵裤之下湿濡一片。这对于一个尚未娶妻的在室男来说,无疑是莫大的羞耻。

子曰:食色性也。

冬生不得不深以为然,意识到自己沉寂多年的情欲被唤醒后,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需要去青楼找个姑娘,不然他和秦珠玉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保不准再做出禽兽之事来。

好在挣扎了一下,想想还是算了,那样他就真的成了禽兽。

这厢危机感越来越强烈的秦珠玉,对沈春花几乎是恨之入骨,只差扎个小人诅咒人家。而沈春花见冬生对秦珠玉比之前冷淡许多,心里也开始得意,并这种得意逐渐表现在脸上,时不时还朝秦珠玉示威。

女人之间的战争已经悄然打响。

开始是互抛刀眼这类暗斗,随后就是言语上针锋相对的这种明争。不过因为冬生的缘故,两个女人都努力克制着,以免失了先机。

但是压抑的结果就是,在某天上午,秦珠玉和沈春华的战争终于如喷井之势全面爆发。

这天上午,还未到冬生下学的时候,沈春花已经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水饺提前报道。

秦珠玉见她这副殷勤的模样就来气,虽然没有拦她进屋,但还是昂着头冷哼了声。

沈春花早就受不了她这副倨傲的样子,放下饺子碗,阴阳怪气开口:“也不知道有些人为什么一直赖在男人家里,难不成等冬生哥娶了媳妇还要赖着?”

这话正好说到秦珠玉痛处,她立刻弹起来反驳:“谁赖着了?是死书生自愿收留我的,不信你问他?”

“冬生哥是斯文人,就算是不愿收留,怕是也说不出赶人走的话的。哎,他这种烂好人就是这点麻烦。”沈春花句句软绵绵,却字字夹枪带棍,说罢还摇头叹了口气,“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管管他这个性子。”

这明摆着就是以冬生未来媳妇自居的口气,秦珠玉哪里受得了,涨红脸,恶呸了一声:“我看有些人才是真不要脸,天天送上门倒贴男人,也没见男人有什么表示,就以为自己真是人家未过门的媳妇了。”

“你说谁不要脸呢?”她的恶言,让沈春花脸色终于绷不住。

“说谁谁知道。”秦珠玉扳回一局,得意地翻了白眼。

“你才不要脸,贱人!”

“你才是贱人!”

“你不要脸!”

“你是贱人!”

……

这场战争以一种荒谬而低级的骂街方式在两个女人之间展开。在不要脸和贱人两个字来回循环多次后,秦珠玉显然不满意这种进展,随手就打翻了那碗犹在冒着热气的水饺,让战争升级。

而这个行为,瞬间让沈春花双眼发红,市井的泼辣蛮横终于在她身上爆发,她直接扑到秦珠玉身上把战争带入白热化。

于是,女人间的战争从文斗成功升级到武斗。

秦珠玉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动手,在她感觉自己脸上出现一丝刺痛时,这才反应过来。自然是没有再多想,便直接用动作回应了这场战争。

于是问题来了。

秦珠玉曾经是侯府千金,父兄都是武将,从小就跟着哥哥们习武,虽然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始终只是三脚猫的本事,但基本的自保防御能力还是有的。如今虽然失忆,但是身体的本能反射还在。对付一个市井女子,自然不在话下。

两人扭打在地上,沈春花这种一抓二挠三咬的撒泼功夫,很快被她压制住。在她发现自己在武力上远远胜出沈春花一筹时,她并没有真的去打沈春花,只是带着怒气努力止住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