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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千金(16)

沈春花当然看出冬生的心不在焉,也注意到他眼角余光三不五时会投向后面那个身影。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不得不说,那个讨厌人的女人,真是一次又一次坏了她的终身大事。她沈春花必须加大火力,让那女人识趣离开。

她稍稍回头,见秦珠玉双目含恨地瞪着她和冬生的背影,计上心头。趁着冬生不注意,身形一歪,哎呦了一声。

冬生下意识扶住她要歪倒的身子:“怎么了?”

沈春花蹙眉咬着牙:“刚刚地上有一块石头没注意,崴了脚。”

冬生垂头一看,果然见沈春花刚刚踏过的地方,有一块不起眼的石头:“要不要紧?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沈春花点点头,扶着冬生的手臂,慢慢随着他往前走。她的角度和脚步都做的极好,从秦珠玉的位置看去,根本就是一对相依相靠的亲密男女。

秦珠玉气哼哼地跺跺脚,什么读书人,什么礼教,光天化日之下,这死书生都和沈春花靠在一起了,这还得了!

她再看不下去,扔掉嘴里的青草,转身跑了。

刚刚冬生心思都在崴脚的沈春花身上,待两人找到地方坐下,方才想起秦珠玉。可回头一看,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这个发现,让冬生心里一紧,再无踏青的心思。虽然她走失的可能性很小,但对于一个连记忆都会失去的家伙,还有什么不能发生。

冬生心神紊乱,也顾不得太多,转头对沈春花道:“你这样子看来也不能再踏青,我们改日再来吧,我去给你找个轿夫抬你回去。”

沈春花想说什么,冬生已经起身去叫在不远处等生意的轿夫了。

戏是自己的演的,沈春花不好再找借口,只得压下心中不满,巧笑嫣然地对冬生道谢。

冬生连她说待会儿的心思都没有,立刻沿着来时路,去寻秦珠玉的身影。

一路走回去,除了那几个对秦珠玉不怀好意的发春青年,哪里有秦珠玉的影子。冬生唯一的期盼便只剩下家中。

一口气跑回家,推开门,见到端坐在屋中的人,冬生总算松了口气。但是开口的语气,却是比往常任何时候都差:“你为什么一个人走了?!”

秦珠玉见他声色俱厉的模样,倒也不为所动,倒是无辜道:“我本来就是一个人去的,当然就一个人回来了。”

冬生被噎住,咬牙切齿瞪了瞪她:“你一天不给我找点事气我,是不是就不舒服。”

秦珠玉却反常地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声音出奇地温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会气你呢。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好,我错了还不行么?这样吧,我准备了点酒,我们喝一杯,就算是给你赔罪。”

冬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莫名其妙,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只问:“你的酒从哪里来的?”

秦珠玉嘻嘻笑道:“跟许老头讨的。”

“哦。”冬生这才放心地点点头,他也知道许老头是这街上唯一一个和秦珠玉说话的人。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前,秦珠玉气喘吁吁地闯入许老头的医馆,当时许老头刚刚送走馆内唯一的客人,见她匆匆忙忙的样子,嫌弃地切了几声。

不过秦珠玉没有心思与他计较,开门见山道:“我要和死书生生米煮成熟饭,你有什么办法搞定他?”

许老头双眼一亮:“想好了?我就说嘛,早晚都是要这样的。有我许某人在,什么宋冬生还是宋冬瓜,绝对都不是问题。”

说着他从墙角药柜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秦珠玉:“这是我珍藏的佳酿,名叫桃花醉,只要一杯,就是圣人也会变成淫棍。”

听到最后两个字,饶是脸皮厚如城墙的秦珠玉,也有些鄙夷兼羞赧。她一把夺过那小瓶子:“好,事成之后,你就是我的大恩人,以后抄写方子之类的事情尽管叫我。”

许老头眯眼捋着胡子:“好说好说。”

作者有话要说:好艰难的煮饭。

☆、桃花醉

“天还没黑,你闩门做什么?”冬生刚刚端起秦珠玉递过的酒,就见她忽然起身走到门口,将门关紧,还小心翼翼上了门闩。

秦珠玉闩好门,确定没有问题后,才转身对冬生讪讪一笑:“既然是喝酒,当然是关上门为好。”

冬生想了想,这话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也就没在深究她关门背后的意义。

其实他哪里知道,秦珠玉心里想的是:煮饭当然要关好门,难不成要让人知道你这个书生白日宣淫。

本来秦珠玉是准备天黑透了再施行自己的计划的,但是许老头语重心长地叮嘱她,这种事情自然是要越快越好,以免夜长梦多,于是她就决定不再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