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我又没再继续下去了,他没有开口打断我的话,而是直接上手了。
秦乙文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表情狰狞,他声音低沉,咬着牙齿说:“路路,你好狠心,你要我去看心理医生……”
后面的话我有点听不太清楚了,因为他使的劲越来越大,我已经呼吸困难了,双眼也只能看见一片白色。
我感受到我的双手在空中挣扎着,却什么也抓不住。
因为缺氧,我的大脑也在逐渐空白,求生的欲望让我张大嘴巴呼救,却什么也喊不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以为就要这样被他捏死的时候,我已经倒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脖子上的疼痛的感觉还有,我闭着眼大口大口地呼吸,耳边是一片嘈杂无比的声音,以及离我很近的陌生人的声音。
不止一道,有男有女。
“同学,你听得到吗?”
“我日!小姐姐你别怕!那狗日的已经被保安擒住了!”
“草!这男的是畜生吗?当街杀人?”
“大家散开一点,别堵着了,她还要呼吸。”
“救护车马上就到。”
啊……原来秦乙文已经被保安给抓住了,我隐隐约约听见了他的挣扎。
“放开我!她是我女朋友!”
“我不可能伤害她!我们闹着玩的!”
“我爱你!我永远爱你!”
我想睁开眼睛看看他现在的情况,但现在浑身已经没了力气,仅剩的力气都来呼吸活命了。
不一会儿,外界的声音我已经听不见了。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我一眼看见的是纯白的天花板,闻到的是刺激的消毒水的味道。
我知道,我在医院,在失去意识之前,我有听见好心的陌生人在说救护车的事情。
秦乙文怎么样了?我脑海里蹦出来这个问题,但来不及我多想,因为孟一笙在叫我了。
她声音带着惊喜:“枝枝!你醒了!”
她的脸映入我的眼里,我看见了她发红的眼眶和脸上的眼泪。
我知道的,她在为我伤心。
我努力地扯了扯嘴角:“我没事,别担心。”说完我咳嗽了一下,声音嘶哑,“渴……”
孟一笙恍然大悟的模样,她用袖口擦了下自己的眼泪,起身去旁边给我倒水。
护士在这时候过来查看了一下我的情况,说了几句话就去别处忙了。
孟一笙吸了吸鼻子,把我的病床摇了上来,接着把水杯小心地递给我。
喝了水,我才觉得我的嗓子好受了许多,嘴唇也没那么干燥了。
我舔舔唇,说:“上次你拿给我的唇膏我忘记涂了,难怪现在又脱皮了。”
孟一笙给我掖了掖被子,还是担心我:“枝枝,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要不要再去叫医生?”
我轻轻摇了摇头,问她:“我昏迷了多久?”
说完我看了下窗外的天,有点暗沉了,跟十一点的时候温暖阳光不一样。
“七个小时。”
我又问:“你陪了我多久?”
“别人给我打电话我就过来了。”她眼眶又红了起来,“以后不能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我笑了下:“辛苦了,谢谢。”
我今天出门的时候用的是工作手机,生活手机也在我的包里,不知道是谁帮我给孟一笙打的电话,我很感激。
我早就已经孑然一身,但幸运的是还有几个好友会一直牵挂着我。
孟一笙是陪伴我最久的朋友,或许已经可以称为家人了。
她知道我的工作性质,一直都觉得没有很安全,因为我对那些人都不了解,根本不知道对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尤其是在当初我还被一个异性狂热追求的时候,孟一笙的这种想法更甚了,没想到今天的事情更加出格。
因此,她让我给她的电话号码备注是:A我出事了打这个号码。
“A”是为了让她的号码就在最上面,点开通讯录便能看见。
以前我觉得她多虑了,但现在又觉得她是正确的。
毕竟……我的父母的号码已经打不通了。
孟一笙又给我倒水,我看着她微隆的肚子说:“一笙,你先休息吧,别忘了你是孕妇。”
孟一笙转头瞪了我一眼:“你也还记得我是孕妇?”
她与平时的脾气变化太大,我喉咙动了动,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听她继续唠叨我。
“接到电话的时候,我以为我听错了,人家说你被一个男的掐脖子了,现在生死未知。”
“陆枝,你才二十四岁,你多为自己想想行不行?”
“你干女儿还有几个月就出生了,你还没给她买衣服裤子奶粉,还没给她买长命锁,你怎么可以就这样出事离开?”
“……我的银行卡密码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取钱买一样的。”我忍不住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