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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徐后传(297)

徐增寿缓缓点头,“话是是没错。可我担心大嫂真的难当徐家妇,被休回陈家,陈家为了报复,必然朝着大妹妹泼脏水。为打老鼠伤了玉瓶,耽误大妹妹的终身。”

话音刚落,徐妙仪推门进来:“你们只管去打老鼠,我是千锤百炼的铜瓶,可不是什么易碎的玉瓶。”

☆、140.得陇望蜀

自打徐妙仪回家起,大嫂就一直和她不对付,她天性桀骜不驯,大嫂偏要用内宅的手段拿捏她,徐妙仪连亲爹都不服,无论陈氏如何暗示明示,她都过耳不过心,维持表面的恭敬即可。

对于徐妙仪而言,这已经是她容忍的极致了,可是陈氏依然我行我素,甚至跑回娘家,将姑嫂矛盾扩大到了家族矛盾。徐妙仪不惧风言风语,要家人莫要顾及她这个“玉瓶”。

徐增寿小事不理,大事不糊涂,次日他还特地告诉了父亲三个妹妹商量的计划,问是否得当。徐达公务繁忙,那里顾得了这些家事?他匆匆赶着要去上朝,说道:“夫妻两个拌嘴是常事,相骂打架的都有,难道这日子就不过了?你大嫂未免太娇气了。也罢也罢,文臣家爱面子,你们兄弟两个带着礼物再去一趟,倘若还不肯回,那就让你大嫂在娘家待一段时间再回吧,马上就是重阳节了,诰命夫人要进宫朝贺,家中也要有当家主母打理祭祀送礼等俗物,她自然就回来了。”

徐增寿问道:“那若重阳节还不肯回来呢?”

陈氏和陈家如此矫情,已经折腾完了世子徐辉祖最后的耐心,他是作为承嗣的嗣子来培养的,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说道:“国家大事,在祀与戎。礼既废也,何能久乎家也是如此,我们徐家是国公府,祭祀至关重要,陈氏不识大体,陈家不知礼数,妄为书香门第。”

长子一席文绉绉的话,徐达虽听不大懂,但也颇为认同,长子是个靠谱的,摆摆手说道:“你们都长大了,这事自己看着办,不用事事都问我。”

当初选择和陈家接下儿女亲家,徐达是看中了陈家的门楣,是觉得对方是从北宋就生存至今的书香门第,家族底蕴足够,正好配自己这种暴发户,妻子谢氏早逝,家中缺当家主母,将来方便教养子女后代。

可是陈氏嫁进来徐家,一无所出暂且不说,还总是针对宝贝女儿妙仪。徐达心里有了耿介:我女儿失踪十年,失而复得,我心疼都来不及呢,你天天挑刺,这难道不是忤逆长辈的意思吗?

其实陈氏和徐妙仪有矛盾,妙仪也有错处,但在父母看来,自家女儿无论犯了什么错,大体都是好孩子,是可以原谅的,当大嫂应该多疼爱小姑子,纵使姑嫂之间有矛盾,徐达也故作不知,不聋不痴,不做阿翁,和稀泥便是。

一大家子人过日子,若凡事都分个是非对错,这是过堂审案,不是过日子啊。

可是陈氏在徐妙仪的婚姻大事上犯了原则性的错误,居然拿着小姑子的婚事给娘家谋利,巴结吕家,打起了东宫的主意。徐达觉得简直不知所谓,对儿媳十分失望。

于是徐增寿和徐辉祖两兄弟带着礼物再访陈家,陈家依然盛情款待,陈老爷子喝得微醺,午间小憩,陈氏亲自给父亲端了一杯醒酒汤。

陈氏如此举动,其实是想提醒父亲,答应自己跟着丈夫回家的意思,她也知自己那句“庶长子”太过诛心了,丈夫连续两天来赔罪,给足了台阶,顺着下便是,以后的日子还得过不是。

陈老爷子喝了半盏汤,并未解酒,反而有些飘飘然了,薅着山羊胡须说道:“女儿啊,别着急,要有耐心,这一次定治得他们徐家彻底服软为止。你回家才有当家主母的威严。”

“哼,别看他们现在是公爵豪门,上一辈祖宗,不,就是魏国公也不过是个泥腿子农民出身呢,洗脚上岸没几天,身上还有土腥味,魏国公诚心求娶,正经三媒六娉,爹爹才不舍得把你嫁过去和这些暴发户为伍。”

陈氏脸一红,嗔怪道:“爹爹,其实徐大郎对我不错,这几年女儿一直无孕,他也没提纳妾之事,家中大事任我掌握,从不相疑。您就别说暴发户这种难听的话了,小心被人听见——皇上也是凤阳农民出身呢。”

陈老爷子眯着眼闭目养神,说道:“文死谏,武死战。何况皇上都说自家凤阳农民,还坦言为了生存当过和尚,还忌讳咱们说吗?暴发户们不知礼数,不讲规矩,一个女儿失踪十年,回去后不好好关在家里教养规矩,当名门淑女,非要天天出来抛头露面瞎跑,说得好听点,是充当男儿养,效仿当年花木兰,说得不好听,就是不守妇道,不知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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