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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徐后传(163)

只能眼睁睁看着姐姐枯萎凋零。常槿以柔弱的身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代替姐姐照顾着四个月的水生。

朱雄英夭折,对大明皇室和朝廷都是沉重的打击。洪武帝在遭遇刺客和嫡长孙夭折双重打击下,得了头疼病的毛病,发作时犹如万针穿脑而过,痛苦不堪。

太子朱标痛失长子,悲恸万分,还要在洪武帝养病期间代理朝政,操劳过度,强撑着不肯病倒。

对朝廷而言,嫡长孙是天然的皇储,朱雄英夭折,庶子朱允炆年长,嫡次子朱允熥年幼,意味着将来会经历复杂的皇储之争,必定会照成朝局震荡。

然后皇储夭折,对有些人而言,这不是痛苦或者危机,而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比如吕侧妃的儿子们和她的家族。

最近吕侧妃的日子过的很分裂:她梦中几乎要高兴的笑醒了,可是白天在人面前,不得不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甚至身体也和太子妃一样消瘦了,即使穿着轻薄的纱衣,也显得娇弱可怜,弱不胜衣。

似乎春风一吹,她便乘风飞起,入广寒宫看玉兔捣药了。

吕侧妃拎着食盒到了东宫书房,里头放着她亲手做的藤萝饼,并几样拿手的小菜。太子朱标案前的奏折堆积如山,他抬头瞥了一眼吕侧妃,说道:“放在这里吧,我批完手里的折子就吃饭。”

吕侧妃娇嗔道:“回回都是这么说,那一次不是原样退回去了?今天臣妾要任性一回。”

吕侧妃夺过了太子手中的朱笔,拉着他的手说道:“瞧瞧你都瘦了,这样下去这么行呢?身体又不是铁打的,今天臣妾要看着太子吃饭。”

多年宠妃了,太子胃口全无,却也不好驳了吕侧妃的面子,说道:“摆饭吧,吃完还要看折子。”

吕侧妃给太子盛汤布菜,聊一些孩子们的小事,“……南平学着裁衣裳了,最近说要给父皇母后做袜子。”

提起最疼爱的小女儿南平郡主,太子朱标脸上有了笑意,“她还小呢,连剪子都拿不稳,就要学裁衣裳了?可别伤了手指头。”

吕侧妃笑道:“我也说了,你还小,能绣个帕子就不错了,学什么裁衣啊,没得糟践了绫罗绸缎。”

朱标吃了一张卷着素菜的藤萝饼,说道:“允炆最爱吃这个,怎么最近很少见他了。”

吕侧妃说道:“父皇犯了头疼病,你代理朝政,不得空在父皇那里尽孝道。允炆他日夜衣不解带的在父皇病榻边伺疾,汤药什么的也是先尝过了才端给父皇。别说你了,就连我这个母妃也很少见他。也不知此时累成什么样了,怪心疼他的。”

女儿乖巧,儿子孝顺。

太子顿时有种欣慰之感,叹道:“我公务繁忙,分/身乏术啊,幸亏允炆孝顺,替我在父皇身边伺疾。”

吕侧妃说道:“我身份低微,不好进出父皇的寝宫,下次我做了藤萝饼,抄了小菜,太子替我捎给允炆好不好?”其实依吕侧妃今时今日的地位,她要送点东西去洪武帝的寝宫有何难?不过是争宠的小手段罢了。

太子点点头,说道:“委屈你了。”

吕侧妃说道:“能够陪伴太子,生下这些个懂事的儿女,臣妾不委屈。”

自从朱雄英死后,太子和太子妃之间更加疏远了,因为两人只要相见,就会在无形间提醒对方他们有过夭折的长子。

同样的,只要见到幼子水生,太子也回想起幼年时期的朱雄英,他的心就会痛不欲生,所以他很少去看水生,太子妃也懒得和他计较这个了。

无穷无尽的丧子之痛,终于抹掉了最后一点点夫妻之情。

相反,吕侧妃和太子边吃边聊,说着儿女经,关系亲近自在,慢慢的拉着太子走出中年丧子的悲哀情绪,两人原本相爱,此时更有了些俗世夫妻同甘共苦,相濡以沫之感。

吕侧妃在太子心目中不仅仅是个谈风弄月、生儿育女的宠妃了,她将意味着更多……

魏国公府,瞻园。

徐妙仪终于解密了《杨公画谱》,她按照永安郡主口授的方法,将里面各种山水画卷裁剪、拆分、拼字,形成一个崭新的藏宝图。

她将拼凑的图画细细临摹在一张纸上,烧毁了原图,将仿图放进竹筒,用蜡封好。徐妙仪把玩着竹筒,暗道:我该藏在那里呢?

正思忖着,二哥徐增寿来找她,说道:“大妹妹,燕王来了,说奉皇上口谕,找你有事呢。”

徐妙仪去客堂见朱棣,朱棣低声说道:“跟我去湖心小筑,快。”

徐妙仪算了算日子,心知肚明是什么回事,跟着朱棣上了马车,问道:“是不是永安郡主要临盆了?”

朱棣点头说道:“昨晚就发动了,一直没生下来。她晕过一次,醒来后非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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