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未经允许，拿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心中有愧吧。
除了这点，吴言实在是想不到有别的什么可以惹来余家真正掌权人的忌惮了。
甯封蜓一把游戏结束，也没有要再打第二把的意思。他手机早收了，就看着吴言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一点儿也没有刚才跟自己侃大山时的促狭劲儿。
甯封蜓想了想，不免想起刚才余清澜的反应，心里就跟有根狗尾巴草在挠似的：“你俩到底在楼上干什么了？”
吴言摇头：“也没什么，就是聊了会儿天，交流了一下感情。”
“交♂流♂了一下感情？”甯封蜓语调一变，眼睛都不自觉放大了：“二十分钟？”
吴言：“你学生知道你满脑子黄色废料吗？”
甯封蜓：“开玩笑，那是学♂术♂的光辉。”
吴言点点头：“行，学♂术♂的光辉。”
甯封蜓这几句调侃，对容易炸毛的余清澜可能还管用点，但对吴言来说，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吴言听罢也就完了，根本没有要继续跟甯封蜓探讨的意思。“我可能明天需要到城隍庙去一趟。”
甯封蜓对吴言这个话题转换接受得很快：“跟土地神有关？”
吴言：“可能有。”
也可能没有。
吴言自己也不是很肯定。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会有凡人在张叔的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
而当初，他被张叔带到余家的时候，所有的事都是张叔一手操办的。
张叔与余晞景协商的时候，吴言并不在旁。他当时年纪还小，对言灵的掌控不够纯熟，所以并没有听到两人具体是达成了怎样的共识与协议。
现在想想，自己的眼睛，也有可能是张叔用来跟余晞景谈判的筹码。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根本却没能从余家学到什么……也难怪打从自己离开余家之后，张叔就再也不跟余家来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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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清澜躺下之后，几乎没怎么睡。
到了后半夜，他好不容易睡着了，可却是频频发梦。
梦里，他回到了初三那年的暑假，被一屋子死状凄惨、样貌也稀奇古怪的鬼追得到处跑。
在梦里跑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直到魏枫来敲门，余清澜的脑子都还是迷迷糊糊的。
魏枫一看余清澜的状态，就知道昨晚他没睡好，连连催促他去洗漱，顺带醒醒脑子。
余清澜还没回神，动作也慢了一拍，等他磨磨蹭蹭地收拾完，简单地用过了早饭，才算是清醒了一些，这就掏出手机给余晞景打电话。
余晞景的生活习惯一向很好，晚上九点入睡，早上五点起床，而且，不习惯用手机。
余清澜跟在大伯身边很长时间了，一直到他偏执地要进娱乐圈才从大伯身边离开。
余清澜听着手机听筒里的盲音，过了有一段时间，几乎是要被系统自动关闭通话的时候，手机那头才传来了余晞景的声音。
余晞景：“有事？”
“大伯。”余清澜深吸了口气，“我昨天把符拿下来了。”
余晞景声线漠然：“然后？”
“我控制不住自己，想去宝华药店找吴言。”余清澜语气顿时急了，仔细听还带着明显的茫然，“我该怎么办？以后不会都这样了吧？”
“……”手机那头的余晞景明显呼吸一顿，而后才道：“我之前交代你的话，你没有在听吗？”
“不是的，我就是上次拍戏的时候，把符落下了然后见了吴言一次。”余清澜忙否认：“而这次符一拿掉，我就不受控地想去找他了。”
余晞景大概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个事儿，就连一直垂着的眼眸也抬了起来：“离开晋南之前，不要再取下符，也不要再跟吴言有接触。”
余清澜在打电话之前就已经猜到了余晞景会这么说，并不接茬，而是继续道：“昨天，吴言告诉我，他有一双天生的阴阳眼，在到余家之后就不见了。”
余清澜的声音听起来慌得一P，“我还特意问了一下时间，刚好就是大伯用秘术给我开天眼的那段时间。”
“……”余晞景听完了余清澜的话，似乎并不奇怪，语气也显得十分平静，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也并不解释什么，只对着余清澜重复道：“在你离开晋南之前，不要再取下符，也不要再跟吴言有接触。结束了这次工作以后跟风眠说一声，不要再接工作，直接回家来。”
“好，好。”余清澜捏着手机，声音颤抖着将通话挂断。
魏枫在一旁看着余清澜面无表情地装出各种慌乱、可怜的声音，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反而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晞景先生怎么说？”
余清澜神情恹恹地看着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似笑非笑道：“老样子，叫我不要跟吴言接触，结束工作之后直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