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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病[娱乐圈](443)

“……你在笑什么?”傅沛令的心里窜出一股火气:“我没和你开玩笑!”

“我没说你在开玩笑呀。”薄荧的笑在她脸上像潮水一般快速褪去,露出了底下真正的、如刀子般锋利冷酷的神色,那抹明晃晃的水光还留在她的眼眶里,只是傅沛令如今已经不再将它看作是笑出的泪水了。

“只是有一点你说错了,”薄荧说:“我的人生,早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毁了。”

“我可以帮你。”傅沛令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他的目光入木三分,仿佛要靠着这力度将他的话刻在薄荧心上:“你看看周围,在你落难的时候,和你有过纠缠的男人现在在哪?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真正爱你的人是谁吗?”

薄荧沉默不语,仿佛在思考他的话语。

她的肩膀被人握住,傅沛令沉痛而愤怒的面容映入她的眼帘。他强迫薄荧与他对视,那双黝黑暗沉的眸子里涌动着风雨欲来的阴云,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往外蹦字:“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五年了……为什么你就不肯退让一步?”

“我一直在等你回心转意,但是这一次,我不会再等了。”傅沛令狠声说:“……当大众知道你血管里流着什么血,他们还会相信你和孟上秋之间是清白的吗?”

“你睁开眼看看吧——除了我,还有谁能帮你?!”

被傅沛令握住的肩头传来仿佛寸寸疼痛,可是薄荧冷漠的面容纹丝不动。

她看着傅沛令,说出她曾向另一人问过的问题:“那么,我要用什么来报答你?”

“你。”傅沛令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神色里露着已经入骨、毫无理智可言的偏执:“……我所求的,从来没有变过。”

薄荧望着他,忽然一笑,冷酷的神色如冰雪消融,傅沛令被她耀目的笑容所慑,不由自主松了手上的力气。

薄荧拂开傅沛令的手,伸手拿起酒瓶,为面前的空酒杯注上了半杯香槟,璀璨的金色液体在玻璃酒杯里激荡,映着她纤细的手腕皓白如雪。

“你来了这么久,还没有陪我喝上一杯。难道是改了主意,忽然觉得这种酒难以入口了?”

薄荧慢慢地往自己的酒杯里添加冰块,接二连三被投入酒杯的冰块很快压过了酒液,在傅沛令狐疑的目光下,薄荧举起盛满了冰块的高脚杯看向他。

她勾着唇角,笑得浅浅的、柔柔的,仿佛一缕阳春三月的阳光。

在她的笑容照耀下,傅沛令有片刻怔愣,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连狠厉的神色都缓和不少。

他看着薄荧,心里的苦涩和甜蜜一股接一股地冒出来,这是他半生的执念,是梗在他心尖的一根刺,是他痛苦和甜蜜的全部来源,每当他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想起她,最先出现在脑海里的永远是最初心动的那一刻,少女在昏黄的路灯下为一个素不相识的痴呆老人裹紧自己的棉衣,即使她冷得脸色苍白,脸上却依然带着温柔的微笑。

对被放任自流长大的他来说,那抹温柔太过致命,横亘了从相识至今的八年时光,即使在薄荧缺席的那五年里,也不曾有一刻黯淡过,那抹冬夜里柔弱的微光,伴随着他从少年成长为一个男人,见证了他如何一步一步成为他少年时最为厌恶的言而无信、两面三刀的大人。

他曾信誓旦旦对父亲说“不想成为和你一样的人”,可是如今,他已经青出于蓝,比他的父亲更为冷酷、心狠手辣,他蜕去了很多东西,那抹微光却依旧留在他的心里,割得他血肉模糊。

她对他是如此重要,重要到即使要折断她的翅膀才能留下她也在所不惜。

待傅沛令回过神时,他已经端起了面前的那杯香槟。他望着薄荧,嘴唇动了动,想要告诉她他们可以重头再来,梗在心头的话还未淌过舌尖,冰冷的香槟混杂着坚硬的冰块就泼上了他的脸。

傅沛令闭着眼,被冰块砸过的疼痛远远赶不上从天堂堕入地狱的五内如焚,香槟从他颤抖的睫毛上滴落,仿佛眼泪。

薄荧看着他刚刚柔和下来的脸在短短几个眨眼间重新变得冷漠坚硬,再睁开眼时,他铁青着脸,眼底只剩漫无边际的冰冷。

“敬你。”薄荧目不斜视地迎着傅沛令恨之入骨的目光,轻声说。

“薄荧——!”

她的名字从傅沛令的牙缝里挤出,他猛地抓住薄荧的手,逼近了她,他想问问,她的心是用铁来做的吗?无论是火烧还是水淹都动摇不了分毫,每一次,都能毫不犹豫地挥刀贯穿他的胸膛。

一抹寒光止住了他的动作,傅沛令僵硬地看着横在他和薄荧之间的那把小刀,就连怒火也被不敢置信的情绪给暂时冰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