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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一米八(123)+番外

最担心的事总是被人翻出来践踏,他没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卫适之又朝他走近一步,低声道:“沈静鹤,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没想在你面前做什么好人。让你同姜珩分开,我就是恶人。我确实有点私心,但此事我只关心你的周全。”

沈止低头靠着墙,不知在想什么,没看他。

卫适之的心软下来,走到他面前,伸手想拉他,劝道:“姜珩就是一个深渊……”

沈止忽地抬头,卫适之话没说完,便觉得脖子被什么冰冷的东西抵住了。他不用看就知道那是什么,脸色僵了僵,眼睛陡然瞪大,不可置信地道:“沈静鹤?你!”

沈止微微笑着看他,温声道:“多谢你一番提点,我都会注意。卫佥事的所有猜测都是建立在事情暴露之上,那若是知道的人开不了口呢?”

他说着,笑盈盈地把手中匕首往卫适之脖颈前又凑了凑,一点红意在卫适之脖颈上绽开,颇为触目惊心。

沈止的手有点发抖。

卫适之并不害怕脖颈前泛着寒光的利刃,他只是有点失望:“沈静鹤,姜珩值得你这样做吗?纵然我说不出口了,只要你和他还保持着那种关系,总会被人发现。”

沈止的脸色苍白,眼神愈冷:“少废话,我不想对你动手。”

卫适之毫不畏惧,直视着沈止,道:“沈静鹤,你要杀我吗?”

沈止歪头同他对视片刻,垂下了眼。

月色被突兀聚拢的乌云遮住,后门前的一点亮光也被夜色吞没,显得阴森森的。

过了许久,乌云才散开,今夜的月色实在不美丽。沈止冷着脸回了房,将匕首一扔,洗了会儿手,脑袋里像是有根扯不断的线,阵阵地颤动着,钝钝的疼。

过了会儿,沈止才走去书房,慢慢磨了墨,提笔顿了又顿,文不成文。

他无可奈何,却心有不甘。

姜珩不是深渊,深渊是铺织在他们身侧的黑暗。

***

姜珩连着几日都没再见到沈止。

就算去了沈府,也没在床上逮到人,只有一张留下的纸条,告诉他在忙。只是因为流羽还暗暗守在沈止身边,他才勉强按耐下来,由着沈止去“忙”。

直至过了半个月还不见人,姜珩终于耐不住了。

然而流羽把人跟丢了。

前些日子还温柔顺从的人像躲他一般,京城是大,可达官贵人圈子小,若不是刻意躲着,也不会半个多月还见不到一面。

姜珩将手中的书卷一扔,沉着脸出去逮人。

沈止对姜珩的情况一概不知,他有心躲着姜珩,虽然私心也很想见姜珩,可心里发堵,越想越堵。

就连沈尧和沈秀秀回来,阿九贼头贼脑地过来探情况时也被他躲过去了。

虽然总不能真躲一辈子,但离姜珩远一点,一日不同他见面,沈止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这样,不会害到他爹,他弟弟妹妹,也不会害到姜珩。

东躲西藏了大半个月,到了旬休,许久不见的齐律先把沈止逮了个正着。

两人都有些郁郁不乐,对视一眼,寻到常去的酒楼,到了雅间,齐律直接弃了斯文仪态,抓起一壶酒就往嘴里灌,喝了大半壶,才打了个酒嗝,肃然道:“静鹤,我有事说。”

沈止斯斯文文地抿了一口,作出倾听状。

齐律沉着脸道:“老头子逼我越来越狠了……我才不愿意留在京中,考了功名又如何?看朝中一堆心怀鬼胎的人成天虚伪地奉承来奉承去,提心吊胆什么都不敢说,随时害怕被言官进谏?这到底有什么意思!”

沈止指了指自己,微笑道:“心怀鬼胎,虚伪奉承的我,坐在你面前呢。”

齐律呛了一下:“你不一样……”

沈止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齐律道:“你虚伪得特别真诚。”

沈止道:“本官可真是谢谢您了。”

两人对视一眼,均笑了笑,齐律的情绪也平复了点,道:“我决定了,我要背着老头去参军。出了京,到了边关,天高皇帝远,他还能用家法罚我面壁不是?”

若是往日,沈止肯定会劝齐律两句,此番却张不开嘴,他顿了顿,道:“想做就做吧,你武艺高强,只要小心,在战场上总能有一番成就。”

齐律奇怪地看他一眼:“你转性子了?”

“想通了一些事。”沈止笑了笑,“只是想通了,却未必能做到。你能做出这种决定,我也很羡慕你。”

将话都说出来了,齐律松了口气,又关心起沈止来:“我们沈大公子这是怎么了?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谁家姑娘那么有幸?”

沈止面不改色地喝了第二杯酒:“一位娶不得的。”

“京中想嫁你的人多了去,只是怕高攀不得。”齐律半开玩笑,“难道是哪位公主?这可不对,现在可没什么公主来惹你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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