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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都说该嫁了(29)

楼湛:“……”

萧淮:“……青枝,回去禁闭三日。”

青枝:“主子我错了……”

青枝驾车的技艺极好,不过一会儿,马车便停在了楼府大门前。楼湛借了萧淮的伞,撑着走到大门前,忽然心有所感,回头一看,萧淮正掀着车帘看着她。

见她回头,他淡淡地笑了笑。

心中奇怪的感觉更甚,楼湛连忙转身走进楼府,避过岚姑和楼挽,回房换了一身衣服,才安稳地坐下,仔细思考明日之事。

翡翠戒指和那块残破的布已经妥当收好;李宋两位公子会来为楼息作证;左清羽也会在适合的时间出来。

就算大长公主再怎么不甘,也是徒劳了。无论裴骏杀害的是寻常人家的女儿,还是朝廷大员的女儿,都是死罪一条。

☆、第十五章

清晨,大理寺的前堂里已经站满了人。坐在上方的是孙北、楼湛,还有作为担保人的萧淮。

头发有些花白的张御史也已经沉着脸站在下方,过了这么几天,他已经冷静下来了。也有几位得了空的同僚来大理寺看热闹,在旁边低声宽慰着他。

楼湛看了看时辰,淡淡开口:“烦请罗将军派人将楼息和裴骏带过来。”

罗将军应了一声,带上几个金吾卫去牢里带人。不过一会儿,楼息和裴骏就被带到了。

楼息神经一直比较敏感脆弱,这几日待在大牢里,夜夜被老鼠惊醒,此时黑着眼眶,脸色厌厌的,抬眸瞅了楼湛一眼,勉强使了点力气翻了个白眼。

倒是裴骏心中有鬼,被抓来的一夜担惊受怕,腿肚子都是微微颤着的。

楼湛不急着给裴骏论罪,现在最好先洗脱了楼息的罪名,免得过会儿出什么幺蛾子把他给重新扯进这件事里来。

她站起身,微微扬起头,“盛元七年六月十日夜,张晋远大人之女汎云于云京城西河岸被人连刺十七刀流血而亡。张大人,可是如此?”

张御史脸色依旧阴沉,瞪了一眼跪在堂前的楼息和裴骏一眼,冷声:“是!”

萧淮坐在一旁,面色从容随和,扭头静静看着楼湛,眸中笑意闪烁。她今日终于换上了正式的官服,这绯红的官袍看着也有些喜庆,旁人穿着让人觉得像跳动的火焰,穿在她身上,竟能穿出一种冷凝的死火之感。

只不过她姿容秀致,神色严肃而端庄,倒真有真正官吏的模样。

萧淮眸光微闪,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出神。

楼湛没有注意到萧淮的怪异神色,继续毫无敢情地宣告:“七月十一日,楼息被当做凶手被张大人扭送而来。经本官这几日调查,事实并非如此。”

她的话音一顿,“请李公子、宋公子上前。”

一直站在角落里无所事事的李宋二位公子便笑嘻嘻地站了出来。随同而来的还有李岿,他方才只顾着和同僚闲谈,没注意到上座上的人,听到楼湛的话,下意识抬起头看向上面,一眼就看到了旁边安静坐着的萧淮,脸色顿时就变了。

尤其是萧淮也看到他,唇角一勾,点头微笑示意时。

这小子怎么在上面坐着?不怕折寿?

李岿心里犯嘀咕,旁边几个大臣随他的目光看去,脸色讶异:“李大人,原来你认识世子,怎么不同我等说一说,过后可要请李大人引荐结识啊。”

李岿听得犯晕:“什么世子?”

“靖王府的世子殿下啊!”

一句话恍若惊雷,将李岿劈得魂飞天外,瞠目结舌,好半晌才回过神,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也,也不算认识……”

想到昨日在李府他对萧淮说的话,李岿就想牵条绳子悬梁自尽。

他、他都说了些什么?!

这、这不是找死吗!

李岿的脸色唰地白了,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萧淮的脸色,满口苦涩,满心复杂。

楼湛已经开始发问:“张小姐遇害,应是亥时。李公子,宋公子,据楼息所言,当晚他同两位喝酒,很快醉去,可有此事?”

李翎盯着楼湛的眼神亮晶晶的,积极发言:“是是是!然后我和宋兄继续喝酒,一直到子时才散场回府的。”

他说得积极,后头李岿的脸色却又黑了。介于公堂之上,而且还有萧淮在场,他也不好开口呵斥,只能一脸不忍卒看地扭过了头。

“张大人指出被害的张小姐身上有楼息随身佩戴的玉佩,当晚你二人可有看到玉佩?”

宋公子踹了正要积极抢答的李翎一脚,欣然道:“有,那块玉佩上面有个篆体的楼字,想来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

楼息不由嘀咕了一声:“当然重要。”

楼湛点点头:“张大人,楼息的玉佩的确是被人所偷,令千金之死同他没有关系。您认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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