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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都说该嫁了(24)

左清羽靠着墙,抱着手,低头看着楼湛,唇角微微勾着:“倒是阿湛,似乎从昨日开始,见到我就很火大烦躁,我能问问阿湛,为什么那么厌恶我吗?”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受伤之色,“明明上个月见面时还不是这样,是因为靖王世子?一个外人?”

楼湛面无表情,淡淡道:“少跟我套近乎,左清羽,你似乎忘记了,于我你也是外人。”

“阿湛怎么能如此说,我们可是青梅竹马。”左清羽的受伤之色更甚。

“左清羽,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在我面前,你还是不要装了。”

左清羽沉默。

半晌,他突然低声笑起来,原本温文尔雅的柔和轮廓,竟染上几分妖异,唇角的笑容依旧,却充满了嘲讽,整个人瞬间从云京盛传的谦谦君子变成了个邪里邪气的妖异青年。

“楼湛,你好像变聪明点了,是因为萧淮?”他的眼波流转,干脆撕破脸皮,不再虚情假意地亲近。

“和世子没有关系。”楼湛冷淡地退后两步,“我和世子不熟。”

“可是这支簪子是他送给你的吧?”左清羽的目光落到楼湛发间的骨簪上,笑意愈胜,“楼湛,现今在这云京里,几乎谁只要和你沾上点关系,名声都会随之转恶。你说太皇太后的乖孙儿若是也和你沾上关系,会怎么样?”

“左清羽,你厌恶我,有事尽管冲过来,暗地里耍阴招算什么。”

“我可还没有耍。”

左清羽低笑,凑近楼湛,那神情诡异,楼湛不由自主地再退了两步,背后却抵上了墙,退无可退。左清羽的手按在墙上,唇边似笑非笑,浅淡的兰香也随之而来,让楼湛一阵皱眉。

君子配兰,左清羽这种人,还配不上。

“楼湛,我问你。”左清羽的脸色不变,眸光却认真起来,“你我婚事,你当真不愿?”

楼湛仰着头看他,面无表情:“当真。”

“那好。”左清羽眸光一闪,真心笑了,“等你把楼息这件麻烦事解决了,来国公府,给我父亲说清楚。他一直盼着你成他的儿媳妇,我只要稍稍露出要退婚的意思,就会被直接关到祠堂禁闭。”

他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厌烦,“你随便编个理由糊弄过去,不过是昔日和你爹随便说的话,他还当真了。”

就这样?这就是他的目的?

这就是他厌恶楼府厌恶她的原因?

楼湛略略无语,半晌,点了点头,“我也有几句话要问你。”

“前夜,戌时末,你在哪里?”

左清羽挑了挑眉,看着楼湛冷肃的神情,噗嗤一声笑出来:“在城西河岸。楼湛,莫非你怀疑是我杀了张家小姐?”

楼湛没有理会他,继续问下去:“你什么时候离开城西河岸的?”

“亥时末。”左清羽耸肩,答得轻快,略带笑意。

楼湛的呼吸一滞,目光陡然冷下来:“你的意思是,你目睹了所有过程?”

“是啊。”左清羽胸膛颤动,笑得畅快,“我想你已经知道是谁杀的人了,没错,就是他。我那夜也是无聊,去河边坐了会儿就碰到了张家小姐,和她交谈了几句,便找了个地方休息。没过多时,那位就来了,啧啧,下手也真够狠的。”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楼湛感到脑中有什么在跳动,一颤一颤地让她头疼得厉害,脸色也阴沉下来,目光冷厉。

虽然知道左清羽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货色,没想到他居然能眼睁睁看着一起凶案发生在眼前,言语间还颇有看戏的意味。

左清羽倒是一脸诧异,“我又和她不熟,为什么要救她?”

楼湛气得说不出话。

果真是将面具直接摘下来了,还以为他会冠冕堂皇地编出个诸如敌强我弱的理由,未料他居然这么直白露骨。

不过,虽然手上已经有了证据,但若是左清羽愿意出面作证,那把握就更大了。

左清羽看着楼湛,似乎是猜出她心中所想,点头笑:“好啊,作为你去国公府解除那见鬼的婚约的条件,我帮你去扳倒那家伙。”

楼湛点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左清羽:“这点信用我还是有的。”

“那就好。”楼湛的唇角忽然微微一勾,笑了。

不是在酒楼里露出的那种扭曲笑容,而是自然而然的微笑,看着这幅冰山解冻一般的画面,左清羽有些愕然。

在他的印象里,楼湛从小到大都没有笑过,那唇就像画师画上去的,永远都平平的抿着,面无表情。

现在她笑起来,却显得明媚亮丽,黛青的眉眼也仿佛微微晕开,在眼底染上了色彩。

左清羽缓缓眨了眨眼,张口要说什么,眼前忽有黑影一闪,左脸上猛地一痛,他的脑袋都被打得歪开,踉跄着退了几步,一阵目眩后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脸,看着还扬着手的楼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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