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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佳人(2)+番外

“你怎么又不高兴?”李河越见他眉间暗暗有忧愁之色,将他拉到一边,从腰间搭着的衣服里摸出一枚精致空心铜管,“给!家里来的信!刚到!”

纪南顿时精神一振,连双眼眸色都亮了好几分。

他一把夺过铜管捏开,取出里面小束的家书来,就着月光和习武场边火把的光亮,把那小小的纸条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那微垂着头高兴的样子看在李河越眼里,让他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笑了起来。

只是那高兴并不长久,片刻纪南飞扬的神色便黯淡下来,捏着家书,他微抬眼看向夜国的方向,嘴里极轻声的喃了一句:“这次,可一定要通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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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谷这任的谷主是一个神话。

暗夜四十九门中,标榜天下之事无所不知的白泽门门主曾经计算过,一百多年来,暗夜谷主至今共历四任,一百多场的“破夜”中,接受挑战的总次数浩瀚如同星海。

从前三任谷主手中出得谷去的门主共一千零八人,匀下来,每位谷主在任一年,即有六名门主能从他手里胜出一场。

而现任谷主自十四岁接任,主持暗夜谷距今已有十七年,从他手里出得谷去的门主一共——五人。

前两人分别是白泽与睚眦门主,“胜出后”不约而同,当即拜在谷主足下,乞一生为奴。

第三人是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神秘紫衣男子,某天私闯入谷,在暗夜谷名动天下的阵法机关中来去自如,取走了一百多年来一直由历任暗夜谷主保管、从未曾有人敢接任门主的朱雀令。

此事已经过去了六年,六年来整个朱雀门的人都在上天入地的找他们的门主,至今毫无消息。

第四人乃夜国现任国师,以八卦演算取胜,胜后因精思力竭,隐遁了一年才回到去夜国。

最后那人,则是当今风头无两的武林盟主,“破夜”一战使得他从此扬名,也使得他当场力竭呕血不止。

第三人无迹可寻不提。白泽与睚眦两门主,一知晓前后三百年天下事,一专修暗杀术睚眦必报,前者成为了谷主的耳目,后者使得朝堂与武林中再无一人敢对暗夜谷稍有不敬。他们二人是怎么得到那门主之位的,纪南了然于胸。

夜国国师与武林盟主纪南没有见过,但家中时有消息来,谷中的武林子弟更是热衷谈论武林盟主的风采神骏,纪南听过太多。那两个人都是不世出的惊艳绝才啊,连那一朝一野两位顶尖绝才都是险胜,他又要凭什么才能赢过神话一般的谷主呢?

这个已经困扰了纪南五年的问题,随着一年一度“破夜”的临近,越发让他愁的夜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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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水,实在太寒啦!

饶是容岩半路就用内力烘干了阿松的湿衣服,小家伙还是不断的打喷嚏,回去后,他立刻就感冒了。容岩亲手给熬了草药,阿松怕苦,硬是不肯喝,最后容岩半武力威逼半哄骗劝诱的,捏着鼻子给他硬灌了下去。

裹着三层棉被的漂亮少年坐在床上,耷拉着眉眼,瑟瑟的发着抖。他刚喝了药,嘴里含着去味的清甜果脯,津津有味的砸着,神情却还是极愤慨:“给我等着叭!我一定要——啊嚏!一定要剥了那只臭老虎的皮!”

轩窗前的书桌旁,容岩正在练字,闻言微微的勾起了嘴角:“带你来是开眼界长见识的,怎么整天就知道招猫递狗。”

“不是猫狗!是—臭—老—虎!”少年拖长了声音,瓮声瓮气的可爱。

“是什么也好,你不要再招惹他了。他是纪大将军的嫡子,回去后总要与咱们见面的吧,到时成何体统?”

“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出来大半年,少年也想家了,听容岩提起,立刻歪了头问。

“不是下个月比试么?比试完了就走。”

“今年吗?!你确定今年走得了吗?”那只臭老虎武功那么厉害,不也五年都没能出去吗?

容岩没回答,似乎正专注于笔端的字。

而那少年问完,立刻自己心里就后悔了,不必要问的——要说在他眼里,当今世上除了远在夜国的那个大疯子不知深浅到底如何外,就属眼前背对着他正自如挥毫的人最厉害了。暗夜谷主也许真的如传言中的文韬武略当世天下第一,但是只要眼前这人想赢,这世上就不会有他的敌手。

所以他才得了青龙令啊,

1、第一章...

那个人……一贯最看重的就是他。

“恩,你一定能赢。”阿松托着下巴,肯定的说,转念想到了什么,又眉开眼笑:“不过那只臭老虎大概又赢不了的!哈哈——我们回去了,他可回不去!”

容岩这时刚好临完了一幅字,赏了一番,他回过头来,随意的将笔端在指间,清俊的面容之上,表情似笑非笑,缓缓道:“不,这一次,他能赢。”

阿松才不信:“怎么会?!”白虎门的专长技能是兵法设阵,两样纪南都已经比过,也都输过了。

“当然会啊,”容岩浅浅的笑起来,一双倾倒了上京万千闺中名媛的斜飞凤眼里,闪着莫测难喻的光亮,“因为我要帮他。”

作者有话要说:至少隔日更新,偶尔日更。更新时间为晚八点至九点间,过了九点不见我更新就不要再等了。

入V之前不收长评,写好了的同学等入V后再发,我给送分的。

PS:小半个月不见,想念美艳大灰的同学来挥挥手叭!

……

众:PIA!PIA!PIA!PIAPIAPIA!

……

勤劳勇敢的大灰捂脸泪奔……

2

2、第二章...

第二章、容岩微微的笑,抬头看向那发令之人,只见纪南尘土斑斓的脸上唯有双目清澈,眼神不怒自威,有一股军中大将才惯有的浩然正气。虽年少瘦弱、虽眼□形狼狈,却丝毫不减气势,一声口令就能勒住这群已被人惹怒的猛虎。

果真是纪家子弟,大将之风。那么,大概真的就是他了吧。

帮他?

帮那只臭老虎?

帮那只总让他看不顺眼的臭老虎?

帮那只总让他看不顺眼、总欺负他、昨天还把他推下水的臭老虎?

帮那只总让他看不顺眼、总欺负他、昨天还把他推下水、害他喝苦药的臭老虎?

某人扬起恶劣而漂亮的笑容——做、梦、呐!

正是晌午时分,白虎门的人吃过了午饭,眼下都在前边的练武场上排练,热火朝天的鬼吼鬼叫成一片。阿松捂着嘴猫着腰,足尖轻点,悄无声息的从院墙上翻了过去。

翻过墙,他一溜烟的进了厨房,东翻翻西摸摸,厨下只剩一盘冷掉了的花卷,他啃了一个,味道挺不错——唔,那就别下药了。把剩下几个揣进怀里,他边吃边往外边逛。

从厨房一路摸往内院,每间屋子的窗户纸都被他捅了个洞,挨个看进去,屋子里都是一模一样的急行军标准配备,半点多余摆件都没有,他一间间的搜了过去,到底没能找出那臭老虎是睡的哪个屋。

咿——呀——气死人啦!

少年吞下最后一口花卷,从回廊里蹿出去,当空猛翻了几个跟斗,在无人的院落里动作如闪电般窜来窜去,落脚时也不看,把好好的一个花圃糟蹋的一片狼藉。

早春娇艳的花骨朵被蹂躏,连根拔起,连着根部的花泥一起无辜的被卷至半空,摔下来花和泥都碎了,零零洒洒弄的将原本整洁的院落弄的一团糟。少年觉得这情景有些有趣了,脚下更加勤快,故意的往花圃使坏,不一会儿便把整个花圃都给毁了。

谁知那花坛竟然底下并不全是泥!少年不防,用力的蹬下去,脚底板被咯的生疼,他龇牙咧嘴的低头仔细看,发现那花泥下是一层紧挨紧的小花盆,看来花圃里原先的花草都是从这些花盆里长出来的,搬开花盆,底下是一块厚厚的石板。

少年抱着脚趾蹦上去,用力踩跳了好几下,有叩、叩、叩的隐约空响——竟然是空的!

这下他好奇心全来了,玩兴更浓,立刻蹲在花坛边上,挽了徒手伸去搬,可他试了十成的功力也没能挪动那块石板分毫。

撇了撇嘴,他从腰间摸出把镶着红色宝石的精致小斧来,划豆腐一样在那石板四周划了一圈,然后一劈,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斧头插进了那块厚石板去!接着他大叫一声,手上猛的一用力,一下子就把那块又厚又沉的石板给掀了开。

底下果真的有一个密室啊!那只臭老虎仰着头站在里面,正又惊又惧的看着他啊!

哈、哈、哈!!!

“别下来!”纪南惊慌失措的叫出声,一拧腰,旋身飞上前来,试图截住大笑着往下来的少年。

可为时晚矣,那磷石果真如同书上记载般,遇光则燃,蓝色的火焰先开始只是小小的一簇,不过一眨眼功夫,就“忽”的燃成了一片。原本只有一颗夜明珠幽幽照着的密室内,顿时蓝光大放,妖异而恐怖。

纪南硬提一口气截住了少年,却被他往下的力道冲击的身形一坠,好在少年也是思维敏捷、机警过人,这时已经知道不妙,当即反手抱住纪南,不用多说,两人四足便同时在那石壁上狠狠一蹬,合力逃出生天。

他们才刚刚从石板洞里脱身跳了上来,地底下便传来一声闷闷的巨响,瞬时地动天摇,热浪卷着泥石碎片从那个洞口喷涌出来,轻而易举的便把整个庭院都给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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