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一茬茬的时令蔬菜，之前的春笋那鲜美的味道仿佛还停留在舌尖上。
现在按季节是春夏交接的时候，在这个基本只有夏天和冬天交替到来的城市，基本只能说，这是夏天还没正式到来的时候。
青黄不接的，蔬菜也没了最适合的，倒还是只可以在那几种里面选，通菜，白菜之类的。
唐晓染买了两条黄骨鱼，一块嫩豆腐，又去到一个熟悉的摊子买鸡蛋。
……
卖土鸡蛋的是个年过七十的老婆婆，尽管成天市场里人来人往的，但是她对萧时歆和唐晓染这两个人印象很深刻。
毕竟穿的那么好，又长得那么漂亮，还常常光顾她的摊位，这想让她不记住都难。
她拿着大蒲扇扇了扇，把刚从冬睡里清醒的蚊子赶走，还有偶尔蹿出来到处飞的苍蝇。
今天看到唐晓染一个人来买鸡蛋，她笑了笑，熟练地操着口本地乡音问她：“你姐姐没跟你一起来啊？”
唐晓染往常都是睡懒觉那个，要是来市场，就算是萧时歆一个人来，也不会是她来。
感觉今天有些稀奇，老婆婆还往她身后看了看，这一看，却是再次笑了出来。
唐晓染正想说一句今天只有自己，见到她脸上挂着的笑容，皱纹挤得几乎见不到眼睛，好奇地也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
原来萧时歆并没有等在车里，而是跟了过来。
也不知道她在后面跟了多久。
见她看到，萧时歆也走了过来，那位老婆婆笑着用乡音跟她们讲了几句，唐晓染不会说本地话，就听见萧时歆跟她在聊。
聊一会儿回去做的菜，还跟她说最近的生意挺好，问她们上班辛不辛苦啊之类的……
最后临走时萧时歆还被拉着再塞了个鸡蛋。
从未经历过市场买菜系列热情的萧总有些茫然地回头看唐晓染，见她脸上也带着自然的笑意，仿佛对这场面见怪不怪了。
“收着吧。”唐晓染注意到她的目光，拍了下她的肩膀，开口说道。
等到两人一块儿往远处走时，才慢慢地解释道：“你和这位奶奶怎么认识的我不太清楚，不过你之前帮她介绍过很多生意，她这边鸡蛋是养鸡场里自己的鸡下的，味道是真的不错。”
“说起来有段时间不是流感还是啥嘛，她这边活鸡不好卖，你就让山庄那边的人来这里收了。但是我估计她也不知道，只是对你比较有好感啦。”
老人嘛，偶尔看到一两个投缘的小辈，高兴起来自然就会亲切热络些。
萧时歆回头看了看刚才的那个摊位，那位老奶奶依然看着她们俩的方向，远远地还对她露出了个笑容。
她觉得自己突然就明白另一个萧时歆这样帮助这位老人的理由。
这种目光，很容易让她想到已经去世的爷爷奶奶。
收回视线的时候，发现唐晓染不见了，再往旁边看去——
原来是在某个蔬菜摊上买西红柿。
萧时歆看到她用食指将脸旁的头发挽到耳后，在一众品相都不错的西红柿里随便拿起一个看了看，装进袋子里，掏出手机扫码付款的样子。
总觉得，这个画面，够她接下来回忆很长时间。
……
唐晓染能保证味道的菜都属于并不需要花太长时间的，有些需要下午熬汤到晚上，又或者是工序和步骤太过复杂的，基本都没学。
哪怕偶尔想吃一道猪肚鸡，都得萧时歆花上半天的时间将它在砂锅里面煲，然后整个房子里都是这个的香味。
忍不住又走了神，唐晓染摇了摇头，集中注意力，给这位萧总认真做顿午饭。
嫩豆腐炖黄骨鱼。
“将鱼处理干净之后，在锅里先过一遍油，煎到三四分熟的时候，料酒和生抽倒进去……”
她看着旁边的菜谱，小声地给自己念步骤，等到加入嫩豆腐开始煮的时候，悄悄地绕到料理台旁边，往客厅那里看去。
很担心这位萧总听到自己念菜谱的过程，从而对自己的厨艺产生怀疑。
然而这一看，却发现萧时歆竟然靠在沙发上，单手撑着脑袋，看不见表情，但是保持着这个姿势很久都没有动。
趁着锅里的这道菜还要再焖一会儿，她往客厅那边走去，近了才发现萧时歆竟然睡着了。
也是，今天毕竟醒的那么早，而且这会儿也到了萧总的午休时间了。
她没打扰萧时歆睡觉，反而放轻了脚步溜回厨房，继续守着锅。
等到这道鲜香的豆腐炖黄骨鱼做好之后，就是一道简单的西红柿炒鸡蛋。
几乎是厨房新手必备的一道菜，并且酸酸甜甜的非常下饭，唐晓染洗了双筷子夹起一块鸡蛋尝了尝，觉得味道差不多了，关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