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中美人(26)
不得不承认,跟男人上床的时候,他隐约了解为什么人类会沉迷于欢爱之事。
大脑空白,全身发颤,让人忘记生也忘记死,忘记过去和未来,只沉沦在此时此刻。男人一开始对他的行为充满暴力,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抬上手术台的肉,被啃噬,被撕扯,被狠狠一分为二。这种涕泗横流、鬼哭狼嚎的表现,男人居然食髓知味,花大量时间和精力寻找他的敏感点。
他一直以为,性/爱就是随便摸一摸,捅一捅,最后以阴/道接受精/液浸润为终点。以往在做/爱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就会浮现出赛马场的画面——加油啊精/子!他就坐在观众席,为精/子们鼓舞喝彩。不知道最后与子宫结合的会是哪一颗精/子呢?首先希望他是个男的,然后希望他在子宫短暂旅居的过程中充分汲取母体的营养,哪怕把母体耗光也无所谓。等他诞生,成长,抚养他成为一个社会精英。这样一来,自己老了之后就能颐养天年。媒体总是说过不了多久,养老金就会告罄,说什么鬼话!孩子才是最好的工具。
人类是主张投资回报的生物,有了共同的利益,才可能产生联系。他一直这么认为。
“你跟他睡过了吗?”
这段对话,出现在Tony离开的那天夜晚。
“你在说什么啊!”男人先是一愣,继而发出爆笑。
“我跟他只是朋友。”
“一般明星也是这么对拍到绯闻的记者说的。”
“别闹了,我跟他不可能。”
“是吗?他一直在偷偷看我,我还以为他在吃醋呢。”
其实那晚是他毫不客气的打量人家,但他想搞清楚Tony的为人和口碑,就装出一副困惑的模样。
“他偷看你?”唐韫晖果然上钩了,“不会吧,他什么都没跟我说,吃饭的时候你们都不讲话,而且他不是那种乱来的类型。”
“哦,那就好。”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其实是你吃醋吧?”唐韫晖捏住他的下唇,他觉得痛,便打开他的手。他一下子凑过来,用舌头舔捏过的地方。舔了几下,他呈现出发情的状态,气喘吁吁地说:“……去床上。”
又来了。随时可以发情的猴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逃离这里?被关了两个月,他的耐心都要耗光了。闲来无事的时候,他和男人玩恋人扮演的游戏,说一些毫无意义的甜言蜜语,可是他越来越习惯男人对他的照料。事无巨细的负责自己的衣食住行,不用动一根手指头,所有的事情都由他操办。自己只要聆听他的琐事,再加上做/爱的时候承担女性的角色而已。男人就这点好,不会怀孕,对彼此的身体有天然的洞悉力,知道怎么做会舒服。
不得不承认,跟男人做,越来越舒服。高频度的性/爱滋养下,皮肤变得光洁细腻,张开大腿的动作越来越自然,身体似乎越来越接近雌性。
正因如此,才让人觉得恐怖。参赛的精/子们等发令枪声响,全部出席,却没有找到目标物,只能一头雾水的继续前进直到报废。同性之间的苟合,究竟有何意义?难道只是因为无聊才衍生出奇特的玩法?
不懂,完全不懂。
“腿再张开一点。”
男人从他腿间抬起头说道。
困惑之余,身体也诚实的因为刺激而产生快感。唐韫晖正在舔他的阴/茎和睾/丸,并且舔得津津有味。他从生下来就知道有一天自己会趴在同性腿间,舔对方排泄的地方吗?如果是这样,那他真是太可怜了。
腿渐渐开始发颤,汗从皮肤表层冒了出来。就在他闭眼享受的时候,某个隐秘的位置也被轻轻舔过。
“啊……”
不自觉的叫了出来,他捂住嘴,即使是自己发出的呻吟,他还是觉得很恶心。
“屁/眼也想被舔吧?”唐韫晖笑嘻嘻地说。
——变态!根本是你自己想舔!我才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再放松一点,你闭得好紧。”他边说,边拿了一个枕头垫在他身下。
“那里很脏。”
“不脏啊,清理过了,而且别人说舔这里很舒服,也很刺激,我想舔遍你全身。”
——你是狗吗?为什么要舔别人身体?
“叫出来也没关系,我喜欢听你叫。”
——可是我不喜欢,你自己边舔边叫不行吗?
“我爱你。”男人的眼神变得忧伤,“再没有其他的人了……只爱你一个。”
“……”
不知如何回答。滚烫且带着弹性的舌尖在穴/口周围慢慢舔舐,电流感混杂酥痒的奇异感受在体内散开,舌尖模拟性/爱的动作,一遍遍朝里探入又抽离。确实相当舒服,他仰起头,发出淫/荡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