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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给侯爷很难收场(69)

岳清嘉被凌姜和邀月摇醒,她撑开困倦的眼皮,用掌心揉了揉双眼,话语间还带着浓沉的睡意:“怎么了?”

凌姜吓得嘴唇都泛着青紫,她颤声道:“小姐,出事了,老爷被抓了!”

岳清嘉睡意退散,眼睛瞬间睁大,全身猛地打了个激灵。

她弹坐起身,接连爆出几个问题:“什么情况?怎么回事?消息属实吗?”

邀月抢着答道:“方才夫人院里的来人说的,想来不会有错,对了,夫人让小姐您快些穿好衣裳过去呢。”

岳清嘉一骨碌起了床,在两婢的服侍下,快速穿好衣裳,顶着夜半的寒露去了主院。

钟氏正独自在房内来回踱步,她不停捻着手里的佛珠,嘴里念念有声,明显是极度的心神不宁。

见女儿来了,钟氏停下步子,招她进来,神情凝重地叮嘱道:“嘉嘉,明日城门一开,你便与你表姐一道去信洲你姨母家,路上乖乖的,若是吃了苦,忍一忍便过去了,你姨母素来疼你,等到了信洲,日子就跟在都京一样的,啊?”

岳清嘉被这安排搞得心里一阵紧似一阵:“娘要让我和表姐离开都京?为什么?爹爹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啊?”

钟氏握紧了手里的佛珠,眸子微微一闪:“莫要问这些了,别担心,没什么事的,娘也会在都京和你通信,等你、等你爹爹出来了,你再和月姐儿回都京。”

岳清嘉听老娘语意艰难,脸又白得跟纸一样,要真信没什么事才出了鬼,指定是怕自己担心,才藏着掖着。

她坚持道:“娘,你先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家里出了事,哪有我远走避难的道理?”

刚好,彭慈月也匆忙赶来了。

大半夜更深露重,走这一趟该是着了凉,加上心里着急,她还没开口说话,就先掩嘴咳嗽了几下。

咳完后,彭慈月气息微急,面色亦惶急不已:“舅母,舅父怎么了?”

钟氏仍是不肯说清楚,只道:“你们姐俩听话,不要问这些,一会儿马车套好了,丫鬟们也将衣物收拾好,你们便趁天光擦亮的时候出城就是。”

岳清嘉急得顿脚:“娘,现在重要的不是我们,是爹爹,他出了事,我们应当想办法救他,而且你一个人在都京,碰上事也没个商量的对象,女儿虽然笨,肯定也有我能出力的地方,就算出不了力,陪在身边也是好的啊。”

彭慈月也是郑重且真挚地恳求道:“舅母,嘉姐儿说的对,我们定然是不能走的。况且舅父对我恩重如山,若是一走了之,此世难安。慈月力薄,或许帮不上什么大忙,但府里头的家头细务也是需要人打理的…万请舅母莫要赶慈月走,咱们一起想想法子,尽快营救舅父。”

钟氏看着跟前的两个小辈,哑言良久。

最终,还是点了头。

*

岳憬被下狱,是因为望安城节度使纳节一事。

大余建国后,为了改变前朝节度使割剧一方,相互混战的局面,将节度使设成了虚衔,其功用,多是用来给官员及宗室加封。

前些时日,望安城的常节使想以这个名头给儿子换个文官,便特意拖着老迈的身躯到了都京城,求见了明元帝,并得到了明元帝的首肯。

回了望安城后,引颈渴盼、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手持诏书的公使。

可全家沐浴更衣、摆好香案去接旨,这宣诏,却出了问题。

原来这常节使向明元帝求官时,明元帝亲口许了个京官的职,可宣诏下来后,却只得了个路政官,还是偏远之地的路政官。

先不说就职地,虽然这官阶都是六品,可路政官与朝官岂能相提并论?

说好的官衔变了,人老了都爱多想,常节使以为明元帝对自己有什么不满,是在存心耍着自己玩,立时惶恐又郁气,只一口气没提上来,竟当场哽死了。

这事今日传到都京,明元帝勃然大怒。

一来,这常节使的父亲也是在大余建国时,曾跟随太.祖立下过汗马功劳的。

二来,让人指责皇帝出尔反尔戏弄,最终逼死老臣,天子颜面何存?

明元帝下了令,必要彻查此事。

一整天,整个三省都为此忙得团团转。

传审了不少人,尔后一查薄历,再对比字迹,种种样样都证明,这要了人命、污了天子的诏令,错出在岳憬身上。

而听完这些后,岳清嘉和彭慈月对视了一眼,姐妹二人俱是满脸复杂。

*

天色麻麻亮的时候,听到动静的隔壁骆府一家人也来了。

骆满虽是武将,在朝中有交情的也大都是武将一派,但听完来龙去脉后,也说了会尽力去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