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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给侯爷很难收场(59)

康子晋眉梢轻提,笑睨他一眼,赞了声:“你倒是聪明。”

栖桐嘿嘿一笑,见缝插针地恭维:“都是跟主子您耳濡目染间学的皮毛。 ”

康子晋摆摆手:“行了,知道怎么做,明日就直接去找蔡郡马。承静郡主这回向圣上讨来桩好差事,却差点被那萧府庶女给搅了,若蔡郡马把这事查了个一清二楚,再去向承静郡主讨乖,他定能在承静郡主那得些好处的。”

栖桐应了,正要退下,又被出声留住。

康子晋略定了下,吩咐道:“我瞧妙姐儿心中不乐,应是比赛砸了,没赢得彩头的原因。你明日去时,问蔡郡马讨一讨今日的彩头,给妙姐儿送过去,就当给她压压惊。”

压压惊?

栖桐疑惑。

他方才回来复命时,就碰见了蹦蹦跳跳的二小姐,她瞧着,可半点没有不开怀的迹象。

而且二小姐向来是个没心没肺、不大记事的,今日这事应当对她没多大影响才是…

虽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见主子挥退,栖桐只得带着满腔疑惑掩门退下了。

康子晋起身,摘开素纱灯罩,拔了拔灯芯,想起胞妹形容她是小可怜,再记起小姑娘扑簌簌流眼泪的模样来。

啧,确实是挺可怜的。

要不是他出手去查,这个暗亏,她可就吃定了。

身份不高,所求倒是甚高,也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信心,就敢没脸没皮地追着他跑。

***

萧府。

萧绵坐在秋千上,一幅少女思春的模样。

她怎么也忘不了那日在含晖园中,她换完衣衫后,偶然于牙道上遇见的郎君。

他是那般的芝兰玉树,清雅出尘,完全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夫婿模样。

出身皇室的郎君,天生贵胄,果然不是民间的普通男子能比拟的,就是那些个官眷之子,也是万万及不上他半分。

而且,他、他还定定地望了自己好几息,应该,也是对自己有感觉的罢…

萧绵爱意昭昭地依偎在千绳上,一颗心栩栩然,简直振翅欲飞,心弦产生了甜丝丝的、幸福的颤动。

而突闻爹爹派人来唤,打断了她喜滋滋的甜蜜幻想。

匆匆整理好仪容,萧绵跟着来传唤的人到了正院。

远远地,萧绵见爹爹立在厅中,直直地盯着她走近,脸上表情沉沉如雪。

好像又从和蔼可亲,变回了从前那个,对她不苟言笑的爹爹。

见状,萧绵的心里似是踏空了一下似的,涌起强烈的不安。

但很快,她又开始安慰自己。

也许…也许爹爹是想告知她,该准备入二皇子府了?

还是、还是皇后娘娘又要召她入宫叙话?

对,一定是这样的大事,爹爹才会这般严肃。

萧绵脸上挂起娇羞的笑,入了堂中,乖觉地去行礼,唤了声:“爹爹。”

却不料萧良时劈头就是一句:“孽障,你是个猪脑子不成?!”

萧绵如闻雷声炸响,惊得晕晕乎乎地抬头,面露不解:“爹、爹爹,怎么了?”

萧良时青着脸,低喝道:“你还有脸问为父怎么了?蠢笨不经的憨货,你做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

萧绵闻言,更如受了雷轰电掣一般,心里划过个清晰的猜想,可还是心存侥幸,想再问个清楚。

门口,杂沓的脚步声渐近,萧嫦带着满脸嘲意,刚走入厅中,就吩咐人去捉住萧绵的丫鬟竹儿。

在竹儿的慌声中,萧绵就是再不想面对,也清楚地明白过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萧良时一幅怒其不争的样子:“想做皇家妇,怎能私德有损?就是装,也要装作大度,怎能在这当口去做那种事?等你成了皇子侧妃,那岳府小姐见了你就得行礼,到时候,你想怎么仗势欺负她不行?非要急在这一时?”

在甩袖离场之前,萧良时还说出一番让萧绵手足掸软的话来。

“到底是个妾生的,果然蠢笨如斯、不堪重用,左右是为父错看了你。敢在承静郡主的球会上动手脚,你这胆子可真是泼了天的大!幸好承静郡主没把这事公诸于众,否则,那二皇子府,连你嫡姐都进不去,岂不是被你坏了大事!”

看着委顿在地,搀也搀不起的萧绵,萧嫦脸上的神色得意至极:“妹妹也莫要伤心,这说明你与二皇子无甚缘分呢。唉,我也知道妹妹做了好久的美梦,可如今这侧妃之位到底是飞了,妹妹可莫要想不开,去行那极端之事。世间儿郎多不胜数,总能找得到比二皇子更好的。”

萧绵面色遽然突变,额头一片冰凉,耳际也是轰轰隆隆的,绝望与忿恨,交织在她的胸间。

多少年了,庶女这个身份像山一样压着她,她被生母教养着,忍气吞声十多年,处处被嫡姐制压、被嫡母为难,连套像样的头面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