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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给侯爷很难收场(194)

这厢,乐冬正忆着彭慈月的变化,而一墙之隔的房间,彭慈月留康宛妙陪着岳清嘉,自己走出檐下,正巧看到康子晋和骆垣在一处说话。

应该说,是从康宛妙那儿得知消息的骆垣,主动寻上了康子晋。

他和康宛妙赶过来时,也正好碰见康子晋把人给抱进房去。

担心与气怒并驱之下,骆垣去了刚才找到人的更衣室里仔细查探了一番,且发现了那迷情烟的余烬。

而气血充头之下,他哪里还管得了那许多,回到这偏院里,就逮住康子晋,厉声质问起来:“敢问侯爷,你是如何给嘉嘉解的药?”

康子晋不紧不慢地笑了一声,悠然提醒道:“骆大郎君,你与她不过是邻府罢了,叫得这么亲密作甚?”

骆垣面色一凛:“我如何唤嘉嘉,侯爷是否管得过于宽了?且我方才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

康子晋自然不会回答骆垣想知道的问题,他眼露睥睨,缓声道:“骆大郎君,你想与本侯争人?你大概不知这一直以来,她是如何追慕本侯的。我二人情深意坚,早已私订终身,岂是你可以插足的?”

骆垣瞬时脸色发白:“休要胡言乱语,嘉嘉明明与你并没有牵扯!她根本、根本都不理睬你。”

“我二人闹了些小别扭,她不过,是在与本侯置气罢了。”

康子晋笑得从容:“你既不信,方才在场上时,又因何,要百般堵截于本侯?”

在康子晋澄定的注视下,骆垣瞬间哑口无言。

他是信的。

方才这博安侯抱着嘉嘉,那般亲昵之态固然灼了他的眼,那时他尚能安慰自己,确如这博安侯所说,嘉嘉是见了杀人的场面,腿脚发软才那般。

可被这博安侯放下后,嘉嘉却两腮酡红,像是饮醉了酒似的,且她眼神飘来飘去,连看,都不敢看这博安侯一眼。

这便说明这二人最起码,是相熟的。

之所以在鞠场上对这博安侯百般堵截,确是因为他怀疑这博安侯与嘉嘉,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若问他这怀疑从何而来?便是上元那夜的种种疑点。

那晚,在听闻嘉嘉出事后,这博安侯那样倾力相助,若只是因为嘉嘉是康宛妙的好友,委实不大能说得过去,且他分明感受到了,这博安侯当时的急切与焦灼,似乎,并不比自己要少。

而李原的死讯与死状,更加深了他的猜测。

非是怒到极致,怎会对李原下那样的狠手?

而那怒从何而来?很难不让他深思。

若论近些的,便是前些日子,嘉嘉再度失踪之事。

隔壁的二位长辈,再怎么刻意掩盖得若无其事,可终归,他们骆府与岳府是邻里,自然能察觉邻府一些旁人不知的动静。

因为这事,娘还特意去了一趟岳府。

据娘说,岳伯母数度欲言又止,当间似是横了心要说些什么时,却闻人来报,说是博安侯府有人求见。

待回来后,岳伯母那股子坐立不安的神态便被抹去了,再说到嘉嘉时,只说她玩劣,非要去庄子上住几日,因而乐不思蜀,便不愿回府了。

翌日,恰逢他当宵值,下值回府当口,正好见得这博安侯被岳伯父亲自送到府外。

而就在那日,嘉嘉亦回府了。

这种种种种,如何不让他多想,而越想,越发验证了他藏于心间的种种猜测。

可仔细想想,每回她出事,自己要么帮不上忙,要么压根不知事发。

方才在场中亦是,那明显就是转移众人注意力、引开他们这几人的手段,可他沉不住气,偏就上了歹人的套,率性与那人争驳起来,若非这博安侯及时发觉,嘉嘉…还不知现下如何。

愧疚心与无力感像两座大山一般,直压得骆垣要喘不过气来,更别提康子晋方才那一番话,委实令他心神愈丧、浓郁不扬。

骆垣数度想要开口,却终是敛了眉目,独自离开了。

目送情敌身影走远,康子晋转身,便见了几步开外的彭慈月,他略一颔首:“彭侧妃。”

彭慈月举步上前,还未站定,便听康子晋问自己:“她可还好?”

“受了惊吓,妙姐儿正想着法子,在逗她开心的。”

彭慈月笑道:“康侯爷手脚极快,只不知…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事?长莹公主毕竟是皇女,她可不像秦方二女那样,可以扔去喂那些粗使小厮。”

康子晋双眸瞬时浮上一层寒冰,他冷嗤道:“公主又如何?本侯早便说过,她若再动歪心思,本侯,必不轻饶。”

彭慈月眉眼挂笑:“听康侯爷这意思,是想谋她性命了?”

这反常的反应,自然引来了康子晋的疑问,他斟酌着:“彭侧妃…可是有何佳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