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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给侯爷很难收场(178)

岳清嘉冷静下来,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尽量平心静气:“刚才是我激动了,对不起。”

这一道歉,康子晋心间的异样感与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了。

他看了岳清嘉一眼:“先回山洞内罢,等明日天亮了再回,也不迟。”

二人目光对上,他淡声道:“你且瞧瞧祝金。”

祝金穿着的夜行衣上,有不少被刮破的地方,两条裤管上还尽是大小片的泥泞,这夜间的荒路,确实不好走。

康子晋态度强硬地,把外袍披在岳清嘉身上,按住她想要扭开的身子,慢吞吞道:“再敢脱一个,明日,就不回了。”

至此,祝金回去安排马车接应,而岳清嘉和康子晋,则回了洞内。

这夜,二人再没搭过一句话。

康子晋头疼得很,一颗心被搅得混乱至极,他漠不作声地,反复推想着岳清嘉方才种种异样反应。

可饶是他这么一个洞若观火的人,这回,却怎么着,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而岳清嘉则真心觉得自己自己智商感人,简直是人间废料、蠢得见者落泪。

可剧情,都、都已经进展到这个节骨眼上了,再让她去攻略那位真.巧取豪夺、手段毫无下限的七皇子,她不如好好思考一下,哪根绳上吊好用呢?

就这么心思各异地坐了一晚,第二日晨光熹微之际,接应的马车就来了,二人上了马车,又是一路无话地到了岳府。

虽然早有人来报过信,但见到女儿完好归来的钟氏还是喜极而泣,提了好几天的心,终于可以踏实落地。

岳憬也特意请了朝假,引颈而盼,等着失踪了好几日、不知下落的女儿被送回府。

现下,见女儿好端端地被博安侯送回来,而博安侯不止满脸疲意、脸色隐隐发白,且额上还有敞着绽开的伤口。

这人,在生死攸关之际,拼死救下自己女儿,还派手下人,救回了自己那外甥女…

一时间,多种滋味齐齐聚在岳憬心头,他哑言半晌,还是长叹一声,上前去,诚恳地作礼道谢:“多谢侯爷救了嘉嘉,侯爷多次施以援手,委实,是对我岳府有大恩德了。”

康子晋自然禀手还礼道:“岳大人,实在不必如此客气。”

“侯爷这伤…”

“小伤罢了,岳大人无需担心,本侯先告辞了。”

岳清嘉被钟氏领着过来,道了一声谢。

康子晋盯了她两瞬,眼皮一跳。

客气,是真的极其客气,而就在前日,她还绞尽脑汁的编故事,在费尽心思,想要与他单独相处。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是姑娘同情郎耍小性子那样的作态,而是…似乎真的转背,就不把自己当回事儿。

所以…他往前那些直觉,统统都是准的,她压根,就没有真心爱慕过自己?

可往前,他尚能想出一个姑娘家贪恋权贵的理由来,这眼下,却是为何?

他无从得知。

*

回侯府的路上,栖桐劝康子晋:“主子,您几天没好好歇息了,不如先回府,让府医诊视一番,给您处理下身上的伤,再去小憩一会儿?”

得了应许,栖桐撩帘,坐到马车外头。

祝金边赶车边发牢骚:“那岳小姐委实太不像话了,枉我先前,还在主子跟前替她说好话来着,原来她是这样虚情假意、薄情寡幸的女子。”

栖桐斜着眼瞥他:“怪不得你挨骂,你这榆木脑袋可真真傻。主子要是没动心,你爱怎么说她骂她都没事,可眼下这情况,容得了咱们开口么?”

“得得得,就你聪明,就你会见风使舵。”

祝金瓮声瓮气地:“我这不是气不过,才说这些么,你瞧主子那落寞样儿。”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祝金陡然想起些什么来,他迟疑几息,再开口道:“我听说有些女子,把男子当猎物当玩物,追到手得到心后,就会无情抛弃…咱们主子这颗铁树,好不容易给她诱开花了,她又这样的态度,你说,她不会是把咱们主子当猎物了罢?”

栖桐晃晃头:“你问我,我问谁去?总之这事儿蹊跷得很,唉,我瞧着咱们主子啊,可有得伤神喽。”

*

几日后,七皇子府。

花草繁茂的庭院,绿意稠密。

听了近侍的禀报,敞亭中的梁旻,指腹间捏了枚黑亮的棋子,眼中泄出一缕诡谲的笑意:“这便要到了?时辰刚好,那便好生准备准备,迎一迎,我那二皇兄罢。”

片刻后,面色铁青的梁致在下人引步下,入了庭院中。

梁旻起身振振衣袍,还待揖首作礼,得到的回应,却是面门挨了一记重拳。

下人们顿时慌成一团,梁旻被打得脚下生了趔趄,他用大拇指轻轻刮了下嘴角的血迹,脸上仍旧笑道:“闻得二皇兄造访,旻,好生相迎,却不知二皇兄为何一见面,便对旻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