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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给侯爷很难收场(173)

想了想,他收了那簪子起身:“还是为夫亲自,帮娘子绾发罢。”

岳清嘉愣愣怔怔地,让他在自己头上盘弄。

康子晋本是一时心血来潮,他想着,自己少时在军营里头,无有小厮随从时,也是自己束发,这应当…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样想当然的后果,就是到了最后,岳清嘉脑袋上成功顶了个四不像的道姑髻。

岳清嘉倒是不在意这些,她一边啃着烤鱼,一边问他:“簪子哪儿来的?”

康子晋微微一笑:“也许…是你我坠崖前,我本打算要送给娘子的。”

其实他袖囊里,还藏着另一只被她当掉的金镯,只是现下,不好拿出来罢了。

说着话的时候,康子晋的目光在某处定了定,接着,他不动声色地,对那处打了个手势,过了会儿,对岳清嘉说道:“娘子就在此处不要动,为夫离开片刻,很快回来。”

岳清嘉张了嘴,还是把问他要去哪里的话给咽了回去。

兴许,人家是去上大号呢?

说到上大号,岳清嘉突然呆滞了,这厮刚刚剖了鱼还给自己盘头发,淦!她现在不会满头鱼腥味罢?!

*

过了一会儿,康子晋抱着些蒲苇回到原地,就被瞪了一眼:“你刚刚干嘛不洗手?现在害得我要洗头。”

明了缘由的康子晋一脸郁郁,自己纡尊降贵给她绾发,她这是何意,难不成还嫌弃他了?

反了她了,这是要骑到他头上来撒野不成?

岳清嘉还苦着脸抱怨:“这里连热水都没有,我要洗个头发得多麻烦,都怪你,你以前不是这么不懂事的,你得反思你知道吗?”

贤夫康子晋咬牙切齿地,摁捺下心头火气,他尽量好脾气地笑笑,扮演好自己宠妻如命的角色:“是为夫错了,为夫…给娘子烧水可好?”

岳清嘉再拿眼横他:“你用什么烧啊?这儿连个盆都没有,算了,我去溪边洗。”

康子晋噎了一下,他努力揽活儿,再争取了一把:“那为夫,帮娘子淋水罢。”

“毛毛躁躁的,谁要你淋水。”

岳清嘉嫌弃不已:“你不是要捣药吗?还有,你抱这些东西来干嘛?”

康子晋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这些洗一洗,晾干后,便可铺着做睡床了,那石地,磕人。”

岳清嘉起身:“这还差不多,能想到这一层,算你还有点懂事。”

*

暖风迟日,溪边水声沥沥,坐在岸石之上的小姑娘拗着腰、偏着头,一下下地抓着如瀑的青丝。

因为没有香膏,她只能不停地掬水去淋,企图散一散那并没有的鱼腥味。

日头下,她侧身露出的一段秀白玉颈,在阳光下愈增莹亮,让本就心不在焉捣着药的人,越发心猿意马。

终于感觉自己干净了,岳清嘉停了手,把着发尾乱甩,希望这大太阳加上溪涧的风,能让头发快一点干,毕竟,天已经快黑了。

晾发到中途,她转了个向,往身后看了一眼,重重地愣了下。

二人的目光遥遥相对,她好像,从那侯的眼里看出了——痴迷?

等等,发现她在看他,他那脸…好像发红了?

浪子也会害羞?

好家伙,失个忆,是把芯子都给换了吗?拿了什么奇怪的纯情男配剧本不成?

怀疑是自己眼花,岳清嘉闭起眼,晃了晃头。

再睁眼时,那侯收回了目光,起身,去收蒲苇。

岳清嘉在纳闷的同时,康子晋感觉自己背上一阵发灼,被身后人的视线盯得,险些都不能正常走道了。

他懊恼至极,自己何时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刻,简直跟落荒而逃没什么区别了。

偏这还不够,等他回洞内,神思不属地铺完蒲苇,一转身,就对上小姑娘探究的眼神:“你刚才…是脸红了吗?”

康子晋一个不慎,被这直接了当的问题给激起一阵猛烈的咳嗽来,这下,他整张脸更是红如番杮,委实窘困至极。

岳清嘉看他扶着墙,快把命都给咳没了,就把手搭到他额头上探了探,然后失望地嘟囔了一声:“原来是又发烧了啊。”

她一屁股坐到刚刚铺好的蒲苇上,有气无力地问:“你那药呢?弄好没?是不是该敷了?”

康子晋止了咳,默了一瞬:“我去拿来。”

岳清嘉挡住他:“算了算了,还是我去吧,你这病病歪歪的,我怕你走在路上一个不稳,给栽到地里头去,我还得拉你。”

*

不多时,康子晋坐在蒲苇上,看着岳清嘉拿起树叶包的药回到洞内:“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左右已被她看过了,何况两人现在还是成过婚的‘夫妇’,是以,康子晋倒也不扭捏,直接在蒲苇上躺平:“有劳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