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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给侯爷很难收场(155)

——是有的。

但,彭慈月难以启齿。

眼下,她嫁入了二皇子府,这人虽然在自己身边,但她梦里的梁致,却是另一副面容。

而她的遭遇,也是迥然不同的。

在彭慈月的梦里,她被梁致从绍通给救回了都京,也与他日日相对,可那梦里,她不是他的侧妃,甚至,连姬妾都不算。

认真论起来,她应当,算是他养着的外室。

只是,他也像现下这样,并不碰她。

梦中,他虽然救了她,可仍是拗不过皇后娘娘,但又不肯放自己走,便将她偷摸养在府外。

他在梦里,也是像现实中这样,什么都不与她说,她只知道,他不仅娶了侧妃,还陆续纳了姬妾,有皇后娘娘指的、有朝中官员送的,总之他的后院,女眷甚多…

她受不了他那样滥情,无数次,都想脱离他的桎梏,可他总说那是从政需要,说他没有碰过那些女子。

他不停跟她承诺,说自己将来登了大宝,就接她入宫,只宠她一个。

她不肯信,也不想要那样的荣宠,只是一径哀求他放自己走。

可他无动于衷。

于是,她开始暗中策划逃跑,并且,也顺利找到了合适的逃跑契机。

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才跑出那府宅,就被人给盯上了。

或许应该说,在她开始策划逃跑的时候,就被人给盯上了。

她所谓的,合适的逃跑契机,是有心人一场蓄谋已久的盘算。

她被人所掳,且,遭了凌.辱。

凌.辱她的那名华服男子,还是舅父入狱时,想让自己给他做外室的那人。

那人仍旧面目模糊,只依稀记得那一双若隐若现的眸子细长,那眸中,似乎常年积淀着阴郁之色,令人无端胆寒。

虽然不久后,她被梁致救回,但已失身于人的她,几度试图寻死,可梁致纵是心力交瘁,也不愿遂了她的意。

而且,他在争储之事上,似乎并不顺利。

不久后,不知他因何故,与圣上发生了争执,回了她在的府宅后,便把自己关在书房不出,一整日,都不吃不喝,不召人进去,也不见人。

她压不下自己的担心,还是被婢女劝着,去给他送些吃食。

就在那个晚上,他突然要了她。

二人红帐缠绵之际,他染着情.欲的眸色乌灼灼、黑涔涔的,抱着她时,他的鼻息打在她的后脖颈上,热得似乎要把她给融化。

那样的结合非她所愿,可她于力度上,反抗不了他,于情意上,她是爱他的。

与他一样,是入骨钻心的爱。

她想离开他,不仅是因为自己失了清白之身、因为他有那许多的妃妾、因为他们这样背德的关系,更是因为,她怕自己当真,会沉迷在那荒唐又无稽的诺言之中。

自那一场情.事过后,二人就如同普通的夫妻一样,同吃同睡,他与她的同房,也变得频繁许多。

那样的身份、那样的关系,她觉得羞耻不已,可她抗拒不了他。

他每每,都能将她拉入情.欲的深渊,在鸾帐中一遍遍地,求她不要离开他,一声声地,说他有多爱自己,说自己离了他,他就觉得此生无意。

他性情大变,如她出嫁前所做的那些梦一样,他变得手段毒辣,杀伐果决,时常能看到有阴鸷之色,蛰伏在他的眼底。

而外间何等的腥风血雨,皆是她这只笼中雀所不知的,也是他这个豢养雀儿的主人不会告知她的。

她能感觉得到,昔日清雅温和的郎君,逐渐成了颇有心计和手段的政客,他少有的柔意,只在与她独处时,以及,在听到她有孕时。

有了转变后的他,变得何等精明,抓准了她会心软,以往会因为情意舍不得他,以后,会舍不下他们共同的孩子。

至于后来,他是否如愿当上了储君,是否又做了那九五之尊,在那个梦里的她,还不得而知。

梦境过于漫长,意乱神昏的她,并不大记得后面那些模模糊糊的事。

而梦外的她何其惶恐,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么怪诞又可笑的梦,梦境所遇所见,属实是让人万分难为情。

怎么说呢?那梦中的种种纠葛、她桩桩件件的遭遇、心间从未停止过的痛苦挣扎,当中没有一个字,是她能说出口的。

那样的处境,外室、或是禁脔,她自己都分不清,说她在梦中怀过他的孩子?可明明在这现实当中,于夜间安置时,窃窃思语至浓情蜜意之际,他明明已是无法自控,却仍然压抑着自己,那情.欲再是高炽,他却宁愿去冲冷水浴,也不碰自己。

她迷惘不已。

*

“表姐?”

岳清嘉伸出手,在彭慈月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