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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给侯爷很难收场(138)

凌姜知晓康子晋的顾虑,心里一暖,更是对这位侯爷有了改观。

她点点头道:“奴婢会些腿脚功夫的,侯爷放心,应当没有大问题。”

康宛妙终于能说话了,她长呼一口气,也拍胸脯保证道:“没问题,我身上有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兄长你瞧——”

她摸出把紫铜繁纹的匕首来,正想要向自己兄长展示下好东西,可是她那手刚从大氅里头伸出来时,猛地被冷意给激到,而后缩了下,那短匕便脱了手,直直插到雪里,差点削掉栖桐一排脚趾。

“……”

不能再拖了,康子晋当机立断,解下大氅,扔给提着只脚、心有余悸的栖桐:“都在外头等着,没有本侯吩咐,不许擅入。”

说完,他估算了下那外墙的高度,再后退两步,脚尖一提,便掠入了院内。

院子不大,只有一间房亮着烛灯,是以并不难找。

康子晋走到那房外,先是贴耳辨了下里头的声响。

——屋内,并没有人在说话。

康子晋周身骨血沸起,心间的数种猜测激得他再难镇定,一抬脚,便踹开了紧闭着的房门。

普普通通的内室,里头连扇屏风都没有,康子晋站在门口,看着里头的情形,愣住了。

昏迷中的男子被直立着,结结实实地绑在床头,嘴里塞着一团从被子里扯出来的棉絮。

那男子的外袍被扒了下来,只余内里白色的中衣裤。

且那中衣正面的前襟处,画了个硕大的红圈,中间,写了个无比醒目的“拆”字。

再往下,左右两条裤管上分别写着——公猪发情哪家强?请到家里找你娘。

不仅如此,那人的脸,简直是五彩斑斓。

下颌处,贴着几条撕裂的破布,嘴唇被涂得一片腥红,连唇线都勾勒得异常分明。

鼻尖上,画了个硕大的黑点,上下眼睑都画着粗.长的睫毛,眼角处,还勾了一条艳红的眼线。

再往上瞧,他的两边眉毛,则被连成了标准的一字眉,脑门上还写着歪歪扭扭的四个字——猛男娇嫩。

而明显的始作诵者,牵动着他们一干人心思的那个人,则无比安详地,蹲在炭盆旁烤手。

见到他,还意外得很:“咦?康侯爷?你怎么来了?”

想象中的受惊发憷,竟然没有。

康子晋提脚,踏到房内,先是看了下没有转醒迹象的李原,再沉吟着,问岳清嘉:“你…可还好?”

岳清嘉眨眨眼:“我没事啊,就是有点儿饿。”

说着,她重新蹲下,拿起火钳来,在炭盆里扒拉了几下,翻出一条乌漆麻黑的不明物来。

再然后,她拉下袖子,把那东西捧到他眼前来:“烤番薯,要吃吗?”

康子晋这才注意到,空气中有一股焦糊的气味,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这吃了能要人命的黑番薯。

确认她无恙后,康子晋朝李原那处扬了扬眉:“你靠这物放倒了他?”

“……”

被质疑厨艺,岳清嘉羞愤不已:“当然不是,我靠的是机智!”

她在炭盆前蹲得有些久,脸烤得脸有点发干,想揉揉脸,就兜着那番薯,往康子晋怀里一扔。

轻微洁癖的康子晋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反应,下意识接住了。

烫,还是其次的,他看着自己瞬间被染黑,还簌簌掉着灰的手掌,方才的万般思绪霎时化作按捺不住的火气,可手里这东西,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岳清嘉揉完脸,终于摆脱了整容失败的感觉,再去看康子晋,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这才想起来,这侯脾气不是很好。

她嘿嘿笑两声:“侯爷一个人来的吗?”

“你想让何人来?”

问是问了,却不想听答案。

康子晋把那烫手的番薯重新扔回给岳清嘉,便面无表情地去开大门,把外头的几人也放了进来。

康宛妙撒丫子跑得比凌姜还快,可到了那里头一看,她那位绝世好友正好端端地蹲在炭盆前,翘着兰花指剥番薯吃。

‘咕噜噜’,康宛妙的肚子也适时响了起来。

岳清嘉抬头看到她,还伸手招呼:“来了,吃了吗?”

康宛妙:“……”

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和岳清嘉交好了。

不是因为她陪自己打马球,也不是因为她想不开,追慕自己兄长,而是因为这人和外头那些骄矜得要命的贵女不同,她和自己一样心大如斗,遇再大的事,也乐呵得起来。

太飒了!她太欣赏自己——这好友了!简直跟她是天生的姑嫂!

康宛妙心里的天平彻底歪了,她走过去,怜爱地摸摸岳清嘉的头:“你别怕,也别伤心绝望,不管你遭受了什么,我都会想办法让我兄长给你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