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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给侯爷很难收场(13)

厅里头,祝彭氏等了好一阵,也不见再有动静,腰间倒真的有些隐隐作痛了。

她生孩子生得早,现在也是年近四旬的光景,在这沁凉的青石地板上躺了少说得有一刻钟,因为刚才明显出了丑,老长时间手脚僵了都不敢动动舒缓一下,后背也有些硌得生疼,可曾氏那蠢货半点音都没有,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正当祝彭氏在心里咒骂曾氏,并暗暗叫苦之际,曾氏火急火燎地回厅了。

曾氏一出现,便冲那几名仆婢指挥道:“快、快些把姑母抬回马车上,咱们该回去了。”

祝彭氏险些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便也忘了要继续装死。

好几蓦地张开眼睛,瞪着曾氏:“你说什么?”

曾氏充耳不闻,只催促那几名仆婢,尤其是方才强行去押彭慈月的:“姑母肯定是马车坐太久,积年的腰伤发作,自己动不了,这样没皮没脸地躺在人家厅里成何体统?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过来抬姑奶奶?利索点儿,咱们已经看过月姐儿,也圆了老太太的愿,这会儿该走了。”

“不,我不走!”

祝彭氏气得两肺直炸,简直想爬起来扇她一巴掌,无奈浑身僵硬,只顾乱手乱脚地,扑打着当真要来抬自己的仆妇,尖声道:“曾氏!你脑子让驴给踢了?就这么走了咱们什么也得不着,白来这一趟是给她们取乐着玩儿不成?”

“姑母想讹诈银钱,被告发了可是要被刺字的,我们可不陪姑母丢这个人冒这个险。”

曾氏拿眼去横那几个畏畏缩缩的仆婢:“怎么?合着我这个主子说话就不管用了?还是你们真想进大牢被打板子刺字流放?”

那几人前头被岳清嘉一吓,本就记记惦惦地有些畏缩,听了曾氏也说这样的话,顿时吓得皮紧毛竖,再不顾及许多,三两下制住了祝彭氏,便麻溜地往外扛。

*

钟氏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彭慈月,急急赶到正厅,就见那一伙人又乌拉拉地,抬着个被捂了嘴的祝彭氏往外跑,个个神色慌张不知为何。

见了钟氏进来,岳清嘉起身卖乖,甜甜地喊了一声娘。

钟氏疑惑:“她们这是怎么了?”

“给打发走了呗。”

岳清嘉也不想细说这个,她更关心女主小宝贝怎么样了,有没有吓到有没有伤到有没有PTSD。

可惜钟氏没那么好糊弄,她找邀春问清楚了事情经过,嗔目注视岳清嘉:“得亏那曾氏是个好糊弄的,不然看你怎么收场?罢了,既事已了,我只问你,你以后可还干这样的蠢事不干?”

岳清嘉立马表现得声怯气短:“再不敢了。”

钟氏头痛地揉了揉眉心,叹气:“你怎么就不能和慈月那孩子好好相处呢?”

岳清嘉竖指发誓:“我保证,我以后一定和表姐好好相处。”

不仅好好相处,最好比男主还要先一步,把她捧在手心里宠才行。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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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阔大气的宅府中,康子晋与梁致跨过月洞门,走上一座跨水而建的水榭。

梁致负手对着湖面,雅逸的眉目间,掺了几分反抗失败后的呆滞感,整个人看起来颇有些沉郁不扬。

而康子晋则坐在栏椅上,上半身像没骨头似的倚着柱,一臂还搭在靠背上,那幅倜傥不羁的模样,让人毫不怀疑他下一刻便会把脚给翘起来。

“在想什么?”

康子晋懒洋洋地发问。

梁致转了过来,他的声音疲惫又低沉:“表兄,你该知我心思的。”

康子晋徐徐挑起嘴角: “致弟在记挂彭姑娘?”

苦涩爬上梁致的眉间,他面色颓唐:“我对不住她,我…”

康子晋则噙着笑摇摇头:“恰恰相反,致弟既是已然负了彭姑娘,不如就此忘了她,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

听了这话,梁致诧异:“表兄?”

康子晋微微坐直了些,难得正色起来:“致弟大婚在即,你现下搬出了宫,那梁旻可还在宫里头,他年岁也不小,本也到了赐府成婚的时候,圣上却偏要把他留在身帝,圣上心里在想什么,致弟当真不察?此事…难道不比彭姑娘要来得重要?”

梁致蹙眉:“表兄为何作此言论?我对慈月是何等感情,你莫非不知?”

见梁致又开始对某些事避而不谈,康子晋掰了掰指节,改为了大马金刀的坐姿,悠悠开口:“赐婚圣旨不可抗,致弟与周府小姐这婚是结定了的,若你打着要纳彭姑娘为侧妃的盘算,先不说她愿不愿,据我观察,彭姑娘是个绵软性子,心思也单纯,她若入了你府内,那凶悍的周如清可会放过她?还有姨母也定是不满,她二人拿出婆母与正妃的身份去磋磨彭姑娘,致弟猜猜,彭姑娘可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