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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度秋凉/大内总管(78)

蔡霖没有碰公主和她的丫鬟一下,一直站的远远的,凡事都交给晏九处理,这样也不会落下把柄。医馆的大夫很快赶来,刚刚坐下把脉,柳仕玮和他的母亲便一起赶到。

去报信的醉仙楼伙计已经在路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们,两人进房后看见蔡霖便有些尴尬。柳仕玮身在官场,还算镇定,上前与蔡霖见了礼,客气地说:“公主年少气盛,若有失礼之处,还望蔡大人见谅。”

蔡霖对他拱了拱手,温和地道:“柳大人言重了。”

柳仕玮担心爱妻,与他抱拳一礼,便回身走到c黄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公主。

大夫把完脉后,微微一叹,转头对他说:“夫人有孕在身,仅两月有余,因受到踢打惊吓,伤了胎气,已经小产了……”

他话音未落,柳老夫人便哭出声来,回身便扑向蔡霖。李四季和孙五福连忙将她架住,吴七星则警惕地盯住了柳仕玮。

柳老夫人哭着大骂,“你这个畜生……畜生……你还我孙儿……”

柳仕玮站在那里没动。他呆呆地看着躺在c黄上的妻子,眼圈渐渐红了。

蔡霖没有看柳家母子,也没看躺在c黄上的公主。他轻声对晏九说:“我们回宫吧。”便转身离去。

晏九和腊八随后跟出,那三个护卫这才徐徐退后,出了房间。

第48章

蔡霖走出门去,便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正在闹市中往这边疾奔而来。他站住了,默默地看着马车停到自己面前。

欧阳铿跳下车来,立刻听到妇人凄厉的哭骂声,“禽兽……妖孽……不得好死……”他有些担心的看着蔡霖,只见他的脸色就如冬天的雪一样白,没有一点血色,眼中没有什么情绪,却让人特别心疼。他立刻过去,将那个年轻人拥住,接着便带他上了马车,命令道:“回宫。”

马车不再狂奔,而是缓缓而行。晏九等人随行在侧,都没有提起公主以及柳家母子,皇帝也没有理会,根本一个字都没有问。

欧阳铿靠在软垫上,将蔡霖搂进怀里,轻轻吻了吻他的额,柔声说:“委屈你了。”

蔡霖枕着他的胸口,听着他坚强有力的心跳声,过了很久才低低地道:“我想回东宫。”

欧阳铿拥着他的手紧了一下,随即怕捏疼了他,又慢慢放开,温柔地问:“为什么?”

“我是东宫舍人,理当住在东宫。”蔡霖的声音很轻,“我不是妖孽,也没有献媚惑主,我不能背这个名声。”

“你当然没有。”欧阳铿沉声道,“你放心,这些都是暂时的,权且忍忍,朕绝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蔡霖没有答应,也没再吭声,显然对未来并无信心,却只能隐忍。欧阳铿理解他的心情,沉默了一会儿,从怀里摸出一块造型奇特的牌子,看上去非金非玉,隐现龙纹。他将牌子送到蔡霖眼前,微笑着说:“这个送给你。你贴身带着,如果有人为难你,就拿出来。此牌乃朕独有,见牌如见朕,若是有人见到金牌还要为难你,那就是欺君罔上,视同谋反。我倒要看看谁有那么大胆子,冒着灭族之险也要伤你。”

蔡霖拿过牌子,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只觉触手微温,竟然不像金铁那般寒凉,不禁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材质造的?”

“据说百余年前天降玄金,民间捡到后献与皇上。那玄金坚硬无比,冬暖夏凉,十分奇妙。当时的仁宗皇帝召集天下能工巧匠,历十年之功,最后也只能铸成一块牌子。”欧阳铿轻声细语地解释,“此牌普天之下只有一块,无法仿冒,因此代代相传,为皇帝独有。”

“那我不能要。”蔡霖将牌子还给他,“我要拿了,肯定又得引起流言,说我惑主什么的。”

“此牌又不是玉玺,无甚要紧,你拿着当护身符吧。”欧阳铿轻笑,“历代皇帝拿着它,其实也没有多大用处,只是偶尔将它交给钦差大臣,以便查究高官或皇亲国戚。朕自登基以来从未用过,现在拿来护着你,也算物有所值。”

蔡霖犹豫了一下,仰头问他,“真的给我?”

欧阳铿低头吻了吻他的唇,微笑着说:“是真的。”

“哦。”蔡霖又想了一下,便将牌子塞进怀中,“那好吧,我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