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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不知处(28)

作者: 慕糖鹑 阅读记录

☆、第 19 章

那周三在华尔道夫酒店举行婚礼后不久,段维庭的朋友圈“领地”就开始被温梓雯的欧洲蜜月之旅的照片给霸屏了,单看她晒出来的这些照片,他就对顾迪产生了一种同情之感。因为其中不少的搞怪姿势和动作,他清楚地相信如果不是温梓雯动用了武力相逼,顾迪这辈子应都是做不出来的,就比如他现在翻开的这一张——那个身穿波西米亚风格的花边大裤衩,裸露着上半身似在炫耀胸肌,且故意在做挖鼻孔动作的男人,竟然就是那个与他共事了近十年年年都西装革履、不苟言笑的顾迪顾秘书?

他微微扬了扬双眉,又接着往后划拉了几张后,就不再忍心看下去了。怕顾迪再回到他身边做事时,他不适应。这些朋友圈的下面也会有其他几朵金花们的点赞和评论,段维庭着重看了两眼。容桦说的是:“悠着点,欺负人也得有个限度亲。”骆瑛珊评论了一个无奈哭泣的表情,以及一句话:“顾迪以后在我这里,就是个大写的爷们儿。”除此之外,其他金花们倒没有任何评论,也无点赞。

正在他望着屏幕发呆时,一身紫红色吊带睡衣装扮的宫倩倩推门进来,先伸了一个懒洋洋的懒腰,然后身子一倒,倒在他的胸前细细地也注视了三两眼,不知是清醒还是糊涂地说了一句:“说实话,你秘书这样的男人,真适合做老公哎。”段维庭本能地从鼻音里哼笑一下问:“那我呢?”

他问的同时,本想也给其中一条朋友圈评论一句“可别玷污了布拉格的浪漫”,字也已经打了一半,可他想想又觉得不妥。他与温梓雯的不对付虽说是他们这圈人里人尽皆知的事情,但论公然在朋友圈里“骂战”的话,他怕是他有这个精力也没有那个闲心。再者他最近消失近一个星期的时间,都躲在宫倩倩的这座安乐窝里纸醉金迷,现在倒来一个“诈尸”,指不定又要招来他们多么强烈地集体“炮轰”,他又何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你啊!”宫倩倩重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闭上眼睛回答他的问题:“段少爷适合谈恋爱?嗯,应该是的。”听到这里时,段维庭眼前的手机界面正停在了温梓雯发出的第一条蜜月朋友圈处,它下面的点赞栏里显示到一个熟悉的头像,落在他的眼睛里时,其他一众各色各式的头像就变得黯然失色。这就是秋西子用过的头像啊,他第一次加她成为微信好友时用的那个头像。段维庭本微微上扬的嘴角突地落下,转而把手机关掉后随处扔在了一边,然后将宫倩倩拥抱在怀里,开始拿隔夜的胡茬子蹭她。这是他早晨醒来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宫倩倩见怪不怪地闭着眼睛被她蹭完,眯起眼问:“被你的胡子扎过的女人是不是都能组成一个女子排球队了,段少爷?”

“又来了,宝贝儿。”段维庭宠溺地笑了笑,起身开始穿衣服,“要吃什么,我给你做。”这几天在宫倩倩的单身公寓里除了过夜夜笙歌的逍遥日子外,他还担任了二人的厨师一职。之前宫倩倩还不知道,原来段少爷做饭还是一绝呢,所以她就此想过,这个男人究竟还有哪些才艺是她还不知情的。别到时候身为他的正牌女友,还需要通过别人来知道他的那些才艺,那她可不是糗大了。所以她一跃而起,“你从实招来,你还有哪些技艺是我还不知道的?按摩、刮痧、剃头...”

不等她说完,段维庭先笑得开怀,然后在回头看她的那一眼突然生出一种别样的恍惚感——这一帧景,是如此地似曾相识。

“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段少爷。”宫倩倩一点不为他的开怀笑容所打动,反而一脸严肃地埋怨起他:“你做多少件讨好我的事情,都弥补不了你不能陪我一起睡去、一起醒来的这个遗憾。”说完她还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加以强调她的怒气,然后也起了身拍拍屁股下了楼。临出门前留下一句“我要吃大蒜面包配培根滑蛋,再加一碗地瓜粥,谢谢!”可最后一句“谢谢”中却并不夹杂任何客气成分,反而是带点故意的讽刺意味。

段维庭被留在了二楼的客房里,夏初时节微烫的风从打开的一扇落地窗中钻进来,给这个原本铺满了男人气息的房间里增添了点滴温情。但他因为讨厌夏天所以并不领夏风的这点情,反而在微微皱了皱眉头后上前拉严了窗帘,把所有的夏意都阻隔在了那一帘之外。

早餐在半个小时后准备齐全,等最后一杯牛奶被倒满,这个家里的女主人正好洗漱完毕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段维庭学着酒店里服务生的样子朝她做出一个“有请”的姿势,笑了笑:“宫小姐,您要的大蒜面包配培根滑蛋,再加一碗地瓜粥,请享用。”宫倩倩的目光就随着他手掌落向的方向,看到了正在冒着热气的它们,紧接着香味就扑鼻而来,说没有勾起她满腹的食欲那是假的——段维庭的厨艺倒是真的好。她带着傲娇哼了哼鼻子,有点无奈地回答:“真烦人啊段少爷!总是生不起来你的气。”或者说,他这个久经女色的浪子太懂得哄女人的法子,所以即便是火爆脾气的她也得拜倒在他的驭妻之术上。而且同时,这也从另外一种角度说明了这个男人的可怕,同样涉世较早的宫倩倩很灵活地就想到了这一点。从段维庭已经年过三十阅女无数的经历,却始终没能和任何一个女人走进婚姻的殿堂这个事实来看,她的猜想就是绝对没错的。所以这么说来,即便是那个唯一一个和段维庭在一个床上过过夜的女人,她也并不是那么完全地成功,因为她也没能得到和段维庭的那一纸结婚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