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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灭之刃同人)未婚夫总是在无能狂怒(78)+番外

作者: 初之空 阅读记录

「是笛子。」

这么说着时,他温顺地垂下眼睑,脸上的笑容近乎腼腆。

「是兄长赠给我的笛子。」

滚烫的茶水涨到杯沿,漫过杯口满溢而出。

变成鬼的继国岩胜还活着。我想,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缘一失败了。

很多年前就已经死去的继国缘一,最后还是没能拯救他的兄长。

“……夫人!”

有人抓住了我的手,手忙脚乱地将我带到水池边。

“不用了,我自己来。”我谢绝那位女佣的好意,简单地用冷毛巾擦了擦手。

会客室里的谈话可能还在继续,也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有所谓的谈话。我一步一步走上楼梯,回到二楼面朝庭院的房间。

我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随手翻了几页,那本书讲的好像是基础入门的细胞学,也可能是晦涩难懂的药理学。我前不久还在看的是一本……一本关于血液传染病的书,但我一时想不起来我把那本书放到哪里去了,我总是有丢三落四的习惯。

桌子、茶几、沙发,我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你在找什么,朝日子?”

会客室里的谈话估计结束了,我扶着沙发的边缘站起来,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你还记得我之前看的书放到哪里去了吗?”

“你是说这本?”

我抬起头:“……啊,就是这本。”

我上前一步,伸出手时,鬼舞辻无惨啪的一声合上书。他握住我的手,苍白冰冷的手指紧紧扣在我被茶水烫红的皮肤。

“你受伤了。”

他微垂眼帘,暗红的眼底恍如汩汩流动着剖开血管的颜色。

我忽视腕骨的疼痛,面色平静地告诉他:“倒茶的时候不小心洒到了。”

“……是吗。”

清冷优雅的声音,缓慢犹如在黑暗中蜿蜒爬行的蝮蛇。

和轻慢的语调不符,脚下的地面骤然抽离,眼前的世界拆开重组只在眨眼间,仿佛整个空间都在瞬间替换,我倒抽一口气,心脏再次落下去时周围的场景已经变成了被深渊吞噬的错置城池。

我没来得及掩饰眼中的错愕。

“你不该对我撒谎,朝日子。”回到无限城中的刹那,鬼舞辻无惨那副完美的伪装破碎脱落,殷红的眼眸从中裂开无数碎痕。

“是什么时候?”

结果还是被他发现了——我已经恢复记忆这件事。

“是从什么时候……?”

腕骨咯吱作响,我无意识地后退一步,本能般地想要挣脱他的手。

背后传来一声闷响,我似乎撞到了桌子的边沿。

“我觉得我并不需要向你解释什么。”我抬头看他,“你也不会从我身上得到任何东西。”

毫无温度的灯火在黑暗中蔓延,照亮了曲折的长廊和倒悬的和室。

我几乎要感谢他将场景换到了无限城里。至少,周围没有人类,如果我的脑袋被拧下来了,喷溅出来的鲜血也不会吓到旁人。

“这段时间的过家家该结束了。”我看着他,目光不偏离左右,慢慢念出那个名字:

“无惨。”

十岁那年,我得知我有了一个未婚夫,他的名字叫做鬼舞辻无惨。

我特地偷偷翻墙去看他,心里想着,怎么会有人叫无惨呢?

这名字听起来可真惨。

过家家这个形容似乎刺激到了他的哪条神经,苍白的面容爬上青筋,他的脸色变得十分可怕。

“……闭嘴。”他的声音压着冰冷而磅礴的愤怒,拼命藏起我看不懂的情绪,“现在是我在问你。”

“如果我不闭嘴,你要怎么做?撕下我的脑袋吗?”我歪了歪头,侧着脑袋看他。

他是什么时候剪掉了卷曲的长发呢,大概是明治维新前后吧。

“我死过很多次了,无惨。”我弯了弯眼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忽然想放声大笑,“和你不一样,我并不怕死。”

在我出生的那个年代,我真正出生的那个年代,人的性命是无比卑贱的东西,比草还不如。

疫病、饥荒、寒冷,任何一样都足以轻易夺走人的生命。

“你恨我。”他忽然说。

我愣了一下。

“……因为当年的事,明明已经过去一千年了,你还在恨我。”他似乎冷静下来,或者说,竭力使自己看上去显得冷静,“为什么?”

他露出浑不在意的模样,仿佛在说服我,又好像在说服他自己,无惨忍着额角突突跳动的青筋,面无表情地说:“你还活着,这不就足够了吗?”

那一刹那,某种滚烫的东西忽然从我的血液里涌了上来。

我猛地推开他。

大脑空白,耳边嗡嗡作响,我扬起手——但有什么东西从桌上滚落下来,啪的一声,摔到地面上碎裂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