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同人)未婚夫总是在无能狂怒(48)+番外
他的胸口比雪花覆盖的岩石还要坚硬冰冷。
“别怕。”
那道声音压抑着扭曲的笑意。
本来还在进食的鬼,在鬼舞辻无惨出现的那一刻就停下了动作。
世界仿佛被按下暂停键,那只鬼低着头颅,一动不动地紧紧贴着地面,微微颤动的身躯似乎在控制不住地发抖。
无惨轻笑着说:
“不过,你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呢。”
握着我手腕的力道,力气大到我的腕骨都痛了起来,仿佛错位的骨缝都发出细碎的咯吱声。
“为什么?”
苍白的手背上浮起青筋,他似乎极力忍耐着什么,温和的笑意有了破裂的痕迹。
“普通人的话,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不可能保持绝对的理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发现自己不可思议地冷静。
“你不试着联络你那只乌鸦吗?”
我骤然挣开他的手,往窗边的方向退开几步。
“你难不成真的以为,你和产屋敷那拙劣的演技能够瞒过我的眼目?”无惨嗤笑一声,终于撕破那层温和的伪装。
“四百年了。”他说,“鬼杀队内部联络通信的手法依然没变。”
「住在西之庭院的那位,精神似乎有点不正常,好几次都有侍女看见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庭院说话。」
“我给你一次坦白机会。”无惨伸出手,仿佛给予我他所能给予的,最大限度的恩赐和宽容,“告诉我,你是谁?”
——「你不问一下我是谁吗?」
铺着细白砂石的庭院,阳光被隔绝在竹帘之外。
你是谁?
初次见面的人,似乎都要这么礼节性地问一下对方的名字。但我的前未婚夫第一次和我开口说话时,问的既不是我的名字,也不是我的家族或住处。
红梅色的瞳孔没有在我的脸上停留,少年撇开视线,不紧不慢地回复:
——「我大概猜得到。」
“……”
我闭了闭眼:“我已经不是朝日子了。”
“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无惨放轻声音,黑暗中,他的眼眸似血阴红,“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无惨。”我告诉他,“我已经不是朝日子了。”
有什么裂开了。
咔嚓一声,裂开无法弥合的碎痕。
我听到有人大喊:“快趴下——!!”下一瞬,窗户应声碎裂,夜风席卷着飞舞的雪片骤然灌入,我在最后一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爆裂的碎玻璃,回过神时,房间已经被可怕的攻击削去了一半,伤痕累累的青年暂时阻挡了无惨的步伐,金色的头发染着朱红,战斗时的身姿仿佛燃烧的火焰,刀法一往无前,如流火般一般璀璨耀眼。
熟悉的面容和四百年前的故人重叠,我恍惚了刹那,但很快清醒过来。
“快走!!”鬼杀队的炎柱朝我喝道。
我有太多疑问,有太多想说的话。
其他的柱呢?他们被突发的事件缠住了吗?
产屋敷耀哉的计划现在要怎么办?
鬼杀队暂时还不掌握杀死无惨的办法,这场战斗要怎么进行下去?
我想说凭一个人是无法阻挡无惨的。
因为——
因为——
缘一已经不在了。
但是那个青年回头看了我一眼。
信任真的能在刹那间建立吗?我不清楚。
我飞快跑向已经不存在的窗边,从二楼一跃而下时,无惨身上的杀意忽然疯狂暴涨。
“休想——!!!!”整个町屋都似乎要随着那可怕的一击而坍塌下来。
——逃不掉。
直觉闪过的瞬间,空气里忽然弥漫开一股极其浓郁的腥甜。
飘雪的夜晚里,身着黛紫色和服的女性安安静静地站在巷口,鲜红的血丝不断从手臂的伤口中涌出,她轻轻仰着头,视线和我交错时,忽然微微露出笑容。
她轻启朱唇,温柔的声音好像春日枝头绽开的樱花:“血鬼术·惑血。”
我从二楼跳到地上,跟在她身边的少年没什么耐心,他将绘着奇怪图纹的符纸往我脑门上一贴,几乎是拖起我就跑。
“可恶!如果因为你的缘故而将珠世大人置于险境,我绝不会绕你!!”
珠世。
这个名字让我回过神。
叛逃的鬼若是被无惨抓到了会有什么下场,想必对方比我更加清楚,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在这一刻选择了暴露自身的存在。
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中所想,珠世温柔地看着我:“那个人于我有恩。”
——四百年前,继国缘一放跑了无惨身边的鬼。
……我已经许久没有听到人提起缘一了。
真奇怪。明明连名字都没有直接提及,但滚烫的热意忽然涌上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