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17）班(154)+番外

查楠被他的话噎住，好不容易吞下嘴里的食物，看到袁小玲缓缓靠近楚心舞的后背，她口腔里的味道瞬间消失，喉咙好像被薯片卡住，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小玲会不会搞突然袭击推一下楚心舞？然后楚心舞口吐鲜血颓然倒地？

她目睹小玲一拳头解决李亮；一拳头解决如春林里的石桌石凳。现在的袁小玲左手握拳，她的头埋得很低，查楠看不到她的表情。她一点一点靠近，就在查楠以为她即将放招，袁小玲松开了拳头，拨开楚心舞拉着查楠的手，对他说：“渣男。”

她说出这两个字，脸立马红了，牵起查楠的手，慌慌张张跑出教室。

查楠盯着奋不顾身勇往直前的女孩，口腔的味道回来了，她感觉苦苦的，心中酸涩。

被楚心舞牵过的那只手，此刻被袁小玲牵着。男人的触感与女人的触感有很大差别。楚心舞的脸是热的，手却是冰的；袁小玲的脸是冷的，手却是热的。

袁小玲除她之外，没有另外的女性朋友。她与男生说话的次数极少，与她确认关系之后，更是刻意逃开男生的靠近，说两句话就会脸红。为了查楠，她居然当面骂人，骂的那个人还是女学生当中最受欢迎的男明星。

如果她骂人的话传到楚心舞的粉丝耳里，后果不堪设想。在南陌高中，楚心舞的女粉丝不计其数，每人一口唾沫就可以淹死她。学校里爱八卦的人如过江之鲫，随便两个字可能毁掉一个人。

她难道没考虑后果？还是说在她心里什么都不及自己重要？

查楠骨子里把自己刻画成了一名男生。与张永强、第五栋勾肩搭背已经养成一种习惯，她并没觉得不妥，袁小玲对于她与两人的亲密互动曾经急红了眼。她只是安静地立在一边，像一个局外人。查楠那时无心留意，忽视她眼底所有的不甘与忧伤。

查楠一鼓作气，冲上前抱住袁小玲，“小玲，对不起。我不该与楚心舞靠得那么近。”

“……”

“强哥与栋栋是我最好的哥们，我与他们亲密接触只因为我把他们当兄弟，你千万不要误会。”查楠感受到了袁小玲的不安，她的手轻微颤动，手心有些许汗液。她心里清楚自己与强哥、栋栋的关系，从来没有向袁小玲明说。袁小玲内心敏感，不给她说透彻，永远也别指望她能够明白。

“嗯嗯”袁小玲躲在她怀里点头。

查楠脖子处有泪水滴落。她抚摸袁小玲的头发，嗅着她的发香，心中落下一块大石头。

袁小玲空有一身隐藏实力，却没有半分安全感。希望这次的解释不会太晚。

查楠转过头对楚心舞说：“大明星，刚才我的公主殿下喊我的名字，是不是很动听？”

楚心舞干巴巴地眨眼。

难道不是骂他渣男？还是当面骂的。

他眼珠一转，猛地狂笑不止，“这个高三（17）班真是太有趣了。哈哈哈……”

“同学，你好吵，请你出去！”坐在第一排的赵舒文站起身，用拇指和食指扶了扶眼睛，再恶狠狠地注视嘻皮笑脸的楚心舞。她正在思考一道数学难题，楚心舞从踏入教室就大肆喧哗，她忍气吞声，好不容易获得一点思路火苗，生生被他的笑声浇灭。

楚心舞不惧她眼中的怒火，毅然走了过去，涎皮赖脸的，“我亲爱的公主殿下，有什么是我能帮助你的吗？”

赵舒文吼叫：“滚……”

楚心舞一脸愕然。

长到18岁，从来没有人对他说滚。凭借一张天生俊秀的容颜，大家都是极尽讨好谄媚。难道今天的造型太过平常，不吸睛？来学校的路上，有很多女生高呼呐喊他的名字，还有几个直呼“我要死了”，最后真的有一个女生被他迷晕了。

他拨弄几下头发，在没有镜子的情况下，收拾出一个自认为满意的发型，再掸去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靠近她的书桌，左手撑上桌面，考究似的打量赵舒文阴晦的脸。

怔住。

是她！

……

上学期元旦放假，楚心舞戴着黑框眼镜和黑色口罩，他穿了一件灰色的长款羽绒服，羽绒服的帽子只作为一个装饰，不是很保暖，他坚决戴着，就像一只烂掉半截的土豆藏在细软的沙堆里。惊艳的容貌与秀颀的身形被掩没，与生俱来的出挑气质却无法藏匿，惹得周边的人频频望来。

他穿过大街小巷，像条泥鳅般滑进一家书店。书店比较宽大，一张张实木书架整齐排列，书店里的人不算多，陆续有人进出。他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书店里看书的几个女生一边偷瞟他，一边窃窃私语。

几分钟过后，三个男生也溜进这家书店。他们无心看书，三人分开行动，胸前都挂着轻巧的相机，他们东看看西看看，鬼鬼祟祟的，打量每一个书店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