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十一到完全没把这事跟她俩失职联系起来,忙把两人拉起来,“快起来,这事跟你们不相干,连我也没想到,那甜甜的米酒后劲那么大……”
两人虽站起身,却还是心有余悸地苦着脸。待到韩十一说到米酒后劲大的时候,银子便不赞同了,忍不住回道:“世子爷,我找张大夫问过了,他说这世上有一种人单喝不了米酒,喝下去便一杯醉倒,您大约就是,还让我劝您往后不要再碰米酒……”
韩十一听了脸上便浮现出一种十分失望的表情来,“往后都不能喝了?那米酒甜甜的,味道好的很,真是好生遗憾……”
“世子爷,您还惦记着米酒,我们是今天早上才知道您醉倒了,赶紧去到五皇子府去,听门房的人说您一早去国子监了,这才稍稍放心,想是没出什么大事。我们当时都要吓死了,想如果您出了事,我们便立即自裁谢罪,可我们自裁有什么用呢,还是成了韩家军的千古罪人!”银子说着说着便激动起来,激动起来便哭了,委屈得不行。
于是韩十一愧疚了,连忙找回一点严肃愧疚的表情来,“是我的不是,往后我会小心,叫你们担心了。”
金子没有银子那么情绪激动,可心里也苦得很,此时便又跪下了,郑重恳求道:“世子一身担着韩家军的未来,断不能有任何闪失,临行前国公爷吩咐我们每时每刻近身服侍世子,断不能让人现您是女子,您最近时常留宿五皇子府里,难保不再出类似的事情,奴婢恳求世子带我们一同去五皇子府,若留我们在这边,我们一时一刻也不能安心啊!”
韩十一拉金子起来道:“虽是五月天了,但是地上还是凉,早跟你们说过了,别没事就跪人,咱们韩家不兴这个。你们说什么我都答应,再去五皇子府,便都带着你们……”
金子这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来。
韩十一反而叹口气道:“这样也好,更叫皇宫里那位放心,只当我好色,是一时半刻也离不开女人的……”
银子同情地望着韩十一,“世子啊,真是苦了您了。别人家小姐都是闺阁里娇养着,只您却要担着整个韩家军的希望,还要被人误解……”
韩十一摆摆手笑道:“你们不怪我,我便不苦了。往后别一点小事就说什么自裁,死有重于泰山,太过低调的死法一点人生意义也没有,若是我真出了什么事,你们要卧薪尝胆替我报仇,岂能随便死了……”
银子急得跺脚道:“世子爷平平安安,才不会出什么事!”
韩十一无所谓地笑道:“好啦,赶紧帮我宽衣,我这束胸仿佛缠得太紧了些,一天都勒着不舒服,你们两个的手劲太大了……”
金子银子便连忙上前帮韩十一宽衣,外面的深衣、中衣、内衣一层层解开后,便是里面绑着的束胸。待到去掉了一层层缠得很紧的束胸,换上了宽松的中衣,韩佑宁才松了口气,“传热水吧,我要沐浴。”
待到里面隔间内备好了浴桶和热水,韩十一进了隔间,金子银子跟过去服侍,房内才安静下来,墙角的黄花梨木衣柜门忽然嵌开一条缝。
王仲钰这次当真是一身女装躲在柜子里,刚刚听到的一切信息量太大,让他一时有些消化不了。韩十一竟是个女子,韩家想要个女子继承韩家军,这是欺君之罪啊!
第30章 儿女情长几人愁
相府夫人胡氏最近的日子过得很不好。
按说她驯夫有术,王丞相半辈子在朝堂呼风唤雨,内宅之事却全听胡氏安排,府里不仅半个姨娘都没有,连伺候王丞相的丫头都是丑人堆里挑出来的。胡氏是整个京城贵妇圈子里女人们明着暗着羡慕的对象,怎么还过得不好了呢?
事情就出在她当成心肝宝贝的一双儿女身上。她那以彪悍著称的千金王希媛绝食了!茶饭不进好几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下去,如今连脾气砸东西的力气都没有了。
蛮横跋扈的女儿忽然柔弱了,凄楚了,胡氏整个都不好了,可任她怎么问,王希媛就只是眼泪汪汪地望着她,脸上的表情明显就是“生无可恋”,却偏一个字也不肯说。
胡氏把王希媛身边的丫鬟打的打、罚得罚,却没人说得出原因来。王丞相听到消息,下了朝衣服都没换就赶到了女儿的院子里,打老远就听到了老妻胡氏铿镪顿挫地哭声。
王丞相虽然弄权,但对妻子儿女属实是很用心,脚步匆匆进门来到女儿虚弱地倚着床头坐着,神情低落,双眼无神,完全没了平日里飞扬跋扈神采飞扬的做派,瞬间便心里一揪。“这是怎么了?是谁惹了你了不成?与爹爹说,爹帮你出气,好端端的怎么就不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