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钰左右看看,上前拉韩十一的手,“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儿,我们换个地方再详谈!”
韩十一甩开王仲钰的手,“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你说清楚,你们认识我那个族弟韩十一?”
王仲钰皱眉,“谁告诉你韩十一是你的族弟?他是你的亲弟弟,你们是龙凤胎,孪生姐弟!”
韩十一被这个消息惊到:“什么?我有个亲弟弟?他现在在哪?”
王仲钰避开韩十一的目光,“他已经死了。”
韩十一听此言胸口竟有些灼痛,忍着问,“他是怎么死的?”
王仲钰有些急切,“这里不宜久留,陈延易的人很快就会找来!你要想知道真相,就跟我们走!”
韩十一冷冷望着王仲钰,“我为什么要相信你?陈延易又是谁?”
廖吉昌看到这里在旁跟着着急,“这位这位韩姑娘,你跟你那兄弟长的一模一样,我们都认错人了,这你还不信吗?现在京城都是太子的势力,很快就会找到这,我们得快走!”
韩十一便更不解,“太子?太子是谁?他为什么要找我?”
王仲钰疑惑地望着韩十一,“那天从我府里带你走的人,他没有告诉你他是谁?”
韩十一瞪大眼睛望着这个王仲钰,“你是说小李子?李锦记旁支的那个小子?”
王仲钰轻蔑嗤笑,“小李子?他到是真豁的出去,祖宗都不认了。他是当朝太子陈延易。现在你懂了吗?他一直在骗你!”
韩十一脑子有些乱,稳了稳神,退后了一步,“你们谁说的都不像实话,像是都在骗我!”
然而此时巷子口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似是两个阿甲和阿乙主来了,韩十一直觉地做出了选择,拉起王仲钰向岔路口跑去,“有人来了!快走!”
廖吉昌反应慢了一步呼哧带喘地跟着。
韩十一换上了月牙白墨色领子的国子监儒衫,与王仲钰和廖吉昌进了国子监院子。这里原本是安置外地来的生员的,但国子监外地来的也多是一方大员的子孙,在京中都有宅子,极少有人用到这里的房舍,周学章住的院子就只有他一人,到是安全。
韩十一路上便好奇自己对国子监环境的熟稔,似是自己从前来惯了的,她心里惊诧,进门便寒着脸追问王仲钰,“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意欲何为?”
王仲钰拉韩十一坐下,望着韩十一清冽的杏眼,这一路上他也尽在思量过往之事,内心感慨却不能直言,衡量片刻才说,“我与你的孪生兄弟韩十一,是过命的好兄弟,与你也是情投意合”
韩十一甩开王仲钰的手,“情投意合什么的先放一边,说正经的!你们说那人骗我,那我到底是谁?”
王仲钰闻言皱眉,“你是韩家嫡女啊!因朝廷局势所迫,韩家为了保住你,就一直将你寄在族亲家中养大,外界都以为你已在六岁那年夭折你弟弟韩十一本在京城与我们同在国子监读书,后来边关告急”之后王仲钰便把韩十一的真实遭际讲了出来,只是将这些说成是她孪生弟弟所为。
王仲钰刚讲完,廖吉昌已带了银子前来。银子一身小厮打扮,见到韩十一便跪下了,眼泪簌簌落下,“姑娘啊!银子一直在这里等您,我知道只要您活着,一定会来的,一定会来找我们!”
银子说完哭得撕心裂肺一时不能言语。
韩十一被眼前这个姑娘哭得心酸,只想将她扶起来。
银子却怎么也不肯起身,一脸愤然控诉,“韩家军被人陷害引入死地,世子突出重围向山西守备靳尚武求援,那靳尚武竟闭城不出,世子赶回潼关时,韩家军已是全军覆没,老将军殉国!世子也力战而亡!”
韩十一听到这里,脑中忽然浮现出金戈铁马的战场,韩家军的战旗溅上了将士的热血,接着眼前一黑,她有些眩晕,忙用手扶住了额头。银子推开上前扶住韩十一的王仲钰,将韩十一揽过来,急切地询问,“姑娘,你怎么了?是伤还没有好吗?”
王仲钰被银子眼神锋利地一扫,皱了皱眉头缩回了手,知道银子如今谁也不信任,带着几分怒气地对廖吉昌你去找点热水来,廖吉昌被使唤惯了,转身就颠了出去。
韩十一头晕缓和了些,接着凝视着银子,沉声追问,“韩家到底是被谁陷害?”
银子看着韩十一的脸色,有些迟疑,韩十一虽然情绪不稳,却仍注意到银子此时为不可察地望了王仲钰一眼,王仲钰的脸色有些紧张。韩十一想这两人难道还有什么图谋?
接着银子悲声说道:“是被魏国主帅拓跋珣勾结朝中官员里应外合所害!我与幸存的将士来京城告御状,请朝廷彻查,却被拦了下来,状纸也被扣下!韩家军现在还背着守土不利的罪名!这让他们如何能安息!您一定要为韩家军伸冤,为老国公和世子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