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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了太子的孩子(97)

因着戏台上吵闹,徐幼宁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那一桌人脸上都挂着笑,一直在说话。

到底在说什么,怎么一直笑一直笑的。

平常在东宫,太子可都是板着脸。

徐幼宁老是提醒自己别去看他们,可就是忍不住。

吃完一碟子蜜饯,又想偷偷瞥一眼,这一回没看到那一桌人,只瞥到了艳艳紫衣的一角。

仰起头,便见燕渟笑嘻嘻地看着她。

“别老是盯着别人看,要不然,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徐幼宁被抓了现行,顿时低下头。

燕渟顺势坐了下来,挡住了徐幼宁的目光,正好把太子挡住了。

“你怎么来了?”徐幼宁埋下头,飞快地抓了一把糖蜜糕在手里,假装自己在吃东西。

“傻子,在我跟前,你不用装。”

徐幼宁撅了撅嘴,心里却很享受燕渟的亲昵。

不管怎么样,被燕渟抓包的确好过被其他人抓包。

也不知道有没有别人看到自己去盯主桌了,要是叫太子知道,当真是丢死人。

“你怎么过来了?等下傅大人又会过来跟你吵。”徐幼宁小声道。

“本王在这里听戏,碰巧这里有座,坐下怎么了?”燕渟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再说了,先前在水榭,我是让着他,不是怕他,对我而言,他只是一个手下败将罢了。我要是跟他吵架,保管他今天就想自杀。”

徐幼宁一下就被逗笑了:“手下败将?难道你破案比傅大人还厉害吗?”

“破案,我不懂,我说的是情场。”

“情场?”

燕渟游走于庄敬庄和两位公主之中,看起来的确是位情场老手。

他说傅大人在情场是他的手下败将吗?

那到底是哪位公主呢?

徐幼宁的好奇心一下就叫他给勾起来了:“燕渟,傅大人喜欢的人是谁啊?”

燕渟拿了一块莲蓉糕,塞进徐幼宁的嘴里:“小姑娘家的,不可以太八卦。”

八卦?

这又是什么北梁的方言吗?

徐幼宁不高兴了,明明是他先挑起的:“是你说话只说一半,还怪我。”

燕渟道:“好,怪我。”

虽然服了软,到底没有告诉徐幼宁傅成奚的意中人是谁。

“幼宁,刚才你跟我说话的时候,眼睛已经往李深那边瞟了三次了。”

“你胡说,我是看你。”

燕渟托着下巴,看向徐幼宁,“那我现在给你个机会,好好看看我。”

徐幼宁不全是嘴硬。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往李深那边看了三次。

燕渟这么一说,她又想起来,似乎是朝那边看了几眼,但她并不是刻意想看,只是因为燕渟坐在那一方,望向燕渟的时候顺便看上一眼。

她正琢磨该如何狡辩时,又听着燕渟轻言细语地叹道:“没想到你已经如此在意他了。”

“我没有。”徐幼宁斩钉截铁道。

“是吗?”燕渟的眸光看起来有些悲伤。

徐幼宁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但她能感觉到,燕渟并不是在拈酸吃醋,而是真的很悲伤,为她悲伤。

徐幼宁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燕渟自己闷了一会儿,似自言自语:“其实我早应该料到的。”

“料到什么?”徐幼宁忍不住追问。

燕渟抬起头,笑容颇有些无奈:“幼宁,我只是在想,你的生活太简单了,除了李深就是李深,根本没得选,如果有一天你能走出东宫,见识了外面的天地,到那个时候你才能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不一样的选择?

徐幼宁不太明白燕渟最后一句话,但前面的她听懂了。

燕渟的意思,是因为她天天对着太子,没什么见识,才会对太子那么在意吗?

“爹爹跟我说过,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可惜,我脑子笨,只看过一点点的书。”

“你不笨,只是没有人好好教你。你看庄敬公主,是不是觉得她很聪明?”

“当然啊。”

庄敬公主又美又飒,还能帮助太子批阅奏折,当真是女中豪杰。

燕渟道:“那是因为她生来是公主,自幼有专人教导六艺,知书识礼,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如果你生来也是如此,绝不会比她差。”

“怎么会呢?我家里人也教过我读书的,是我真的笨。”

“学得慢未必就是你笨,也有可能是教的人不会教。”

徐幼宁忍不住笑了:“燕渟,你可真会安慰人。”

“我不是安慰,我是实话实话。”燕渟望着徐幼宁,正色道,“幼宁,你有没有想过去外面看看。”

“外面是哪里?”

“东宫之外,京城之外,南唐之外。”

徐幼宁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