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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了太子的孩子(50)

真奇怪,往常素心和孟夏至少有一个人在这边的。

外头的猫儿又叫了一声。

徐幼宁心底的火气腾地一下就起来了。

这该死的野猫,已经扰了她两回清梦了,今日必得收拾它,叫它知道疼才行。

徐幼宁独个儿从承乾宫的后门出去,一路既没遇见侍卫也没遇到宫人。

若是往常,自会觉得奇怪,只是今日她一颗心都被那该死的猫儿拱出火来,没有留意旁的事。

走了没多远,便见石板路旁边的树干上搭着一根竹竿,想是宫人用来打蝉的竹竿,她赶忙把竹竿抓在手里。

有这么长的竹竿在手,只要看见那猫儿,徐幼宁可以隔得远远地打它。

她非要把那臭猫打疼才行。

那猫儿并不是一直在叫,隔一会儿才会发出个声音,徐幼宁出了承乾宫后花园,站在小路上,静静等着那猫儿再叫。

可是这一次却等了很久。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比之前都清晰许多的猫叫。

在栖凤池边!

徐幼宁立即来了精神,抬着竹竿蹑手蹑脚地往栖凤池边走去。

没多时,她看见栖凤池边有一个黑漆漆的影子。适时的一声猫叫,确定了那影子就是怪叫的野猫。

这猫这么大吗?

叫声这么奇怪,不会是成精了吧?

不然,还是叫人过来处理得了。

徐幼宁心里打起了退堂鼓,本能地转身。只是她手里提着长长的竹竿却没那么便利。

人一转身,竹竿轻而易举地就打在旁边的柳树垂下来的丝绦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徐幼宁直觉不妥,好似有什么危险在逼近,手中的竹竿“啪”地一声落到地上。

周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猫妖冲过来杀她了吗?

该死!不是说她命格奇特,是好命吗?堂堂太子的贵人,怎么遇着妖物了?

徐幼宁硬着头皮转过头,打算跟猫妖拼了,然而一回头,便愣住了。

身后没有什么穷凶极恶的猫妖,站在她眼前的,是太子。

他怎么在这里?

猫妖呢?

饶是徐幼宁迟钝愚笨,亦感受得到太子幽深的眸光中迸发出的森然冷意,仿佛是一只饥肠辘辘的饿狼,下一瞬便能将徐幼宁撕扯得粉碎。

徐幼宁很确信方才猫叫声是方才那影子发出来的,而这影子——

要么是那猫妖幻化成了太子的模样,要么站在那里猫叫的人——

就是太子。

若是按徐幼宁的常理猜想,定然觉得是猫妖变成了太子的模样来迷惑自己,但徐幼宁忽然想起了她上回说起东宫有野猫的时候,素心说王吉会安排人处理。后来她问了王吉野猫的事,王吉目光闪烁含糊其辞。

王吉知道的。

承乾宫里的近侍都知道太子猫叫的事,只是他们不说。

今夜她一路寻来,没有碰到一个人,是因为他们都故意躲起来了。

她撞破了太子不可为人知的秘密,那么……

徐幼宁抬眼望向太子,目光相接的一刹那,她顿时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电光火石之间,徐幼宁把心一横。

“汪汪!汪汪汪!”

周遭的一切仿佛凝固了。

徐幼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发出狗叫。

大约出自一种求生的本能。

对方若是猫妖,那么她狗叫几声,说明自己是犬妖,猫可打不过狗。对方若不是猫妖,而是太子,只能说明他——病得不轻。

然而太子显然不认为自己病得不轻,他寒着一张脸,恶狠狠道:“徐幼宁,你在这里发什么疯?”

“我……”徐幼宁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明明是她半夜被他的猫叫吵醒,他反过来问她发什么疯。

果然,还是狗叫比说话省事。

“我睡不着。”徐幼宁只好道。

这是半句实话,她被他吵得睡不着。

“睡不着就跑到这里来鬼叫?”

她鬼叫?

从前祖母给徐幼宁讲“指鹿为马”,徐幼宁怎么不知道为什么要故意把鹿说成的马,如今算是明白了。

是鹿还是马,原本就是看指的那个人心情的。

就比如现在,徐幼宁只能认下“半夜鬼叫”这个罪名。

但她还是不甘心:“我本来睡着了,听到有野猫在叫,所以出来看看。”

太子的眸光越发冷厉:“你拿着那根竹竿想干嘛?”

“外头漆黑的,拿着……壮胆。”

“准备打野猫?”

太子的语气叫徐幼宁感觉愈发的不妙,一股凉气从她后背蔓延开来,叫她手脚直哆嗦。

“不敢。”

“不敢?”

“我怕猫。”

“你怕猫?”

徐幼宁说一句,他便反问一句,徐幼宁眼看着自己无话可说,罢了,横竖是死,还不如来一个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