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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了太子的孩子(18)

“嗯,稍等。”

素心听到出来,徐幼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音。

她心下一叹,并没有催促,只是垂首等在外头。

正在这时候,身后响起了马蹄声。

素心回过头,竟见太子骑马在后头。他身上还穿着朝服,显然是才从宫中回来。

当今圣上醉心修道,许多繁冗的政事都交给太子处理,几乎每晚他都回来的很晚。

“回来了?”太子瞥了一眼马车,沉声问道。

“是,”素心低头回道,“姑娘许久没有见家人,有些感怀。”

太子眉心一动,没有说话。

马车里的徐幼宁听到外头的动静,忙从马车上下来,朝太子行礼。

她今日穿着纱裙,夜风一吹,袖子和裙摆随之翩跹而起。

天上没有月亮,徐幼宁的眼睛却好像装着星星。

“早些歇着罢。”太子说着,径自骑着马往东宫正门而去。他一走,身后的十几骑呼呼而去。

徐幼宁目送着他离开,跟着素心一齐回了小院。

她如今体力大不如前,晚上去莲花巷跑了这么一遭,的确是乏了。

素心伺候着她吃了点夜宵,便服侍着她安置了。

等到屋里熄了灯,素心方才走到廊下。

“素心姐姐,承乾宫那边传话,让你过去回话。”

素心点了头,自己往承乾宫赶去。

还有一刻便是子时,承乾宫却是灯火通明。

见素心过来,值守的宫人并未问话,便放她进去。

太子坐在殿内看着书,素心跪在地上:“主子。”

“她在家里受委屈了?”太子一面翻着书,一面缓缓道。

“二姑娘是家中的庶女,跟老太太最亲近,回家之后,也只跟老太太说话。徐家三姑娘瞧着是个不懂事,一直拿言语刺二姑娘。”

“所以她哭了?”

素心轻轻抿了下唇:“二姑娘不是因为三姑娘那些难听的话哭的。”

她瞧得出,徐幼宁根本没把那个妹妹放在眼里。

太子合上书,搁到一旁,望向素心。

素心神色一凛,“姑娘跟徐老太太是关着门说的话,奴婢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不过出来的时候看着还是好好的。后来出门要上马车时,突然又出来一个人,姑娘跟他说过几句话之后,情绪便不太稳。”

“谁?”

“奴婢不确定他的身份,只听得姑娘叫他承远哥哥。”

承远哥哥。

旁边侍立的内侍王吉原本神色淡淡,听到这四个字顿时神色一凛。

上回太子跟徐幼宁用膳过后,勃然大怒,后来虽然怒气平息,却交代他去彻查这个“承远哥哥”,查过之后方才知道这个承远哥哥名叫卫承远,是徐幼宁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太子听到回禀过后,虽然没有再发怒,但伺候的人都看得出他的心情不太好。

今日徐幼宁回家,居然又跟这个卫承远见面了,太子殿下……王吉小心翼翼地觑了过去,发现太子的脸色阴晴不定。

素心不知道这一段,但她毕竟看到了卫承远看徐幼宁的眼神,自然知道这是该避讳的事,于是,不等太子再问话,便主动道:“徐老太太的身子很不好,姑娘过去探望时老太太连站都站不起来,奴婢以为,姑娘是因为担忧祖母的身体才会落泪。”

“派人送些补品过去,若有必要,叫个御医去给老太太瞧瞧。”

“是。”王吉恭敬应了下来。

太子又问素心:“她近来如何?”

“如今姑娘害喜的症状有所减轻,胃口比之前好了不少,只是如今天气炎热,夜里还好,午睡的时候总是流汗,总是睡不安生。”

“没有用冰块吗?”

素心摇头。

王吉见状,站了出来:“殿下,如今宫中上下例行剪裁,去年冬天冰窖里只留了承乾宫用的冰量。”

“厨房那边不是有冰窖吗?”

“厨房存冰只为备膳食,留的不多,不够一殿的用量。”

“知道了。”

太子面色无波的挥手,素心和内侍一起退下。

殿内的烛光融融,太子端起茶。这茶是宫人才添上的,因此带着温热的气息。

一杯入肚,太子放舒了口气。

卫承远,又是这个卫承远。

他应该发怒吗?

卫承远几年前就跟她定过亲,是他把徐幼宁抢过来为他生孩子。徐家已经跟卫承远退了亲,也算是划清了界限。

她那样柔弱的一个人,必然不能轻易放下这样青梅竹马的情感。

只是,道理他虽理得清,他的自尊和骄傲还是令他的心情十分不愉快。

徐幼宁是他的第一个女人,目前为止还是他唯一的女人。

可是在他们唯一的一个夜晚,她喊的是别的男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