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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待圆时(704)+番外

若是早早听了她的话,哪里会在外头流落,还回到乡里去度日,余下的一点银子,还能置田地,是儿子跟头犟驴似的,非得往穗州来,她这一条腿要是好好养着,说不准还能动。

俞婆子刚出了站笼的时候,也确是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围观的哪一个不知道她,他们去投店,还有店家不肯收的。

俞婆子那会儿可不敢放刁,老老实实的缩着脖子过日子,就怕叫人知道了,可等坐上船离得州府越来越远,别个也只当她跟石头是一对寻常母子,到穗州来讨生活的。

这儿再没人知道这些,俞婆子便觉得日子又算得过了,天长日久的,还想趁着儿子年轻,再给他寻摸一个媳妇,生个儿子,好给石家传宗接代。

那会儿磕着头求救的样子又抛到脑后去,此时听见秋娘石桂活得好好的,心思就又翻动起来,问明白了是在哪家脚店吃的酒,便想去看一看,总有烫酒的焌糟,这样的人什么事儿听不着,打听两句也就明白了。

哪知道她好不容易挪到门边,支着木棍到那家脚店好声好气的问上一声,那婆子却不理会她,看她穿得一身补丁,头发也没梳洗过,还当她是个讨饭的花子,拿热水烫了碗往地下一泼,嘴里叽叽咕咕:“哪儿来的乞丐婆,要讨饭也得往那大门大户去。”

这儿住的全是贫苦人家,支一个脚店摊子,也不过给下了工的工人吃上一杯粗酒,一条巷子又湿又阴暗,也只她这儿还挂着灯笼。

因着下了雨,罩灯笼的纸打湿了,火光便显得昏暗,俞婆子支着棍儿立在底下,看着便像个乞丐婆子,她便是当寡妇的时候也没这样落魄过,那话虽听不懂,却知道必是骂人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到底腆了笑,张口欲问,这才想起来,她根本不懂穗州本地话。

俞婆子气闷,回去捶两下睡得死猪一般的儿子,心里还记着要打听石桂的事儿,她小时候就生得可人疼的小模样,过了这许多年,莫不是给人当了小?

等石头第二天醒了,早已经是大中午了,看着亲娘照顾他,还心头的愧,他不出去上工,连差事都要丢了,急急出去,说得口都干了,那户人家才肯再把清荷塘的活儿给他,要不是他工钱开的低,又肯干脏活计,连前一天的钱得饶去一半给他。

石头怕误了工期,清荷塘却是个苦活,穿不得衣裳,这样的污泥一碰,洗都洗不出来,指甲fèng里全是泥,臭得直熏人眼,石头干了两天,叫这污泥熏的鼻子都闻不出味儿来。

他在外头干苦工,俞婆子却把那找来的人是谁打听得清楚,她拉了个铺里头的娘子,一样是贫苦人,摸了两文钱给她,托了她去问脚店的娘子:“咱们本地也没个亲眷,若是有早就投靠了,我儿子面嫩脸薄,我都这把年纪还有甚拉不下的,打听一回,看看能不能看顾我们。”

脚店娘子这才说了,也不是白说的,俞婆子又摸了钱出来,买了她一杯茶,一文钱都紧要,ròu疼的她把这帐全算在秋娘身上,待听了那娘子添添减减说的话,一口气儿差点没提上来,他们在这儿住冷暖铺,连热水都喝不上一口,秋娘竟开了饭铺。

俞婆子自己都舍不得吃,这还是石头出门的时候给她的,让她买了ròu饼儿吃,心口“噗噗”跳,打定了主意儿子必是找去了,哪那头势利不肯认他,气得她连白粥都吃不下,便是秋娘不认,喜子总是石家人,竟不认他爹。

她倒也有办法,就让那吃饼的小儿明儿跟着石头出门去,见了什么人看见什么,统统来告诉她:“我把你一个ròu饼子吃。”

明月回去之后,石头爹连着有两天没来,秋娘还记挂他一回,石桂便道:“明月说总要拜见,就去了。”她说话时,不敢去看秋娘的眼睛,秋娘怔得一怔,想必是听说了,不来了,也好。

哪料得才安生了三日,第四日上阿珍娘急急进来,说外头有个乞丐婆子,她已经给了吃的,却怎么也不肯走,在外头嚎哭。

作者有话要说:群里已经有妹子给石头求情啦然而我是不会改大纲的

啊哈哈哈哈哈哈(仰头叉腰望天笑)

我去跑步了,我已经连跑步的背心都穿不下了,肥ròu是会呼吸的痛谢谢地雷票,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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