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系宫斗(135)

二夫人拿过方子一看，一下子就对青姨娘的话信了三分，剩下的全是不敢置信。

这药方上的字确实是谢世昌的没错。

不同于青姨娘的文墨不通，二夫人娘家在没落之前，多少也算是书香世家，只不过在受到小人的攻讦才不得以举家辞官，退回了老家，二夫人作为已经出嫁的女儿，自然没有回去，而是这么多年留在了京城。

因此，看到药方的时候，二夫人不仅确定了这就是谢世昌的字迹甚至还能一眼分辨出这药方的作用，就是让女子落胎的，只不过，少了药性霸道的那几味药，算是个温和的堕胎方子罢了。

再者，二夫人捏着手中虽然薄薄的一张纸，心中顿时感到万分沉重。

她想告诉自己青姨娘说的都是假的，可是这纸张的质地、年岁、用的墨汁无一不告诉二夫人这事情十有八九就是真相了。

因为，二夫人痛苦地回想着，往日的记忆清楚地浮现在眼前。

当时，二夫人怀有身孕，现在的青姨娘那时早就被谢世昌养在了外边，还比二夫人早了半年有孕，只不过二夫人还不知道罢了。

二夫人进府的时候，老夫人处处偏疼没有继承谢府的二老爷，明里暗里偏帮二夫人，甚至还将管家权分给二夫人，让二夫人帮着持家。

明面上虽然说的是，大夫人刚生产完，不易劳累，可是谁都知道，这是对于二老爷的一种暗中支持。

若是在正经的官宦人家，这样的事情自然不会发生，说出去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可那时谢府没有分家，从礼数来说，就算谢老爷已经是谢府的主子了，但是在这谢府老夫人的话也是不能违抗的，孝字当头，大老爷也不愿意在一些小事上违背老夫人，再说，大老爷心里想着，就算是老夫人心疼谢世昌也是应该的，毕竟一母同胞，大老爷对于谢世昌还是愿意帮扶一把。

那时的二夫人也是有心气的，不甘心被大夫人这样的人压正在脚下，而且同是嫡子，她嫁给二老爷之后就一无所有，大夫人却什么都能得到。

二夫人倒也不是想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只不过正好借着老夫人递过来的□□顺竿子往上爬，给自己一房谋点福利罢了。

可是没想到，在二夫人勤勤恳恳，顶着大夫人虎视眈眈的压力时，却有了身孕，还没等二夫人从欣喜中缓过来，做好当娘亲的的准备，孩子就没了。

二夫人当时首要的怀疑目标就是大夫人，除了她，这府里没有人可以做到不动声色地害了自己。

当时在二夫人的要求下，一遍一遍彻查了大夫人身边所有的人，都证明大夫人没有嫌疑。

但是，二夫人怎么不肯相信，于是二夫人这么多年都把仇恨的目光放在了大夫人身上。连带着，当年劝二夫人不要无理取闹的二老爷也一直被二夫人记恨着，这么多年夫妻形同陌路。

可是，现在二夫人却没有想到，青姨娘突然跳出来告诉自己：“你恨错人了，真正下手害了你的孩子的，是他的亲生父亲！”

正是因为当年是二夫人主持的中匮，所以二夫人才能在时隔这么多年，一眼认出自己手中的纸就是当年自己借着管家的便利，特意为谢世昌买来的。

这种纸市面上极为少见，只在当时风靡了一阵之后就因为技艺失传而渐渐销声匿迹。当时的谢府也不过是谢世昌那二夫人偷偷买了一点特意拿给他罢了。

若不是今日青姨娘拿出来的纸张勾起了二夫人的回忆，只怕她都快忘记了那段为了二房全身心努力的日子。

因此，不用青姨娘再多说什么，二夫人依然相信了，这样的证据摆在面前，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呢。

二夫人凄然一笑，这么多年，自己身边究竟是什么样的狠心人，那也是他自己的孩子啊。

青姨娘看二夫人悲痛欲绝的表情，心里有些愧疚，这对一个女人来说确实太过于残酷了。

青姨娘细细说到：“当时我看见这张纸，只是下意识觉得有用，就收了起来。后来，听到你的孩子没了，我就知道肯定是老爷他做的手脚。“

那时青姨娘虽然已经成为谢世昌的外室，可随着怀孕，青姨娘不甘心只是做一个外室了，虽然谢世昌那会和二夫人成婚不久，那个时候要抬青姨娘进府简直就是把二夫人的脸面放在地上践踏。

但是，若是再不进府，等到孩子生出来，就成了私生子，这是青姨娘不愿意看到的。

谢世昌不在意青姨娘生出来的孩子会不会成为私生子，反正在他看来孩子用处不大。他自己本是嫡子，却因为继承制度，和庶子没什么两样。

对于自己的孩子，谢世昌更是没有为他打算的想法，自己都还照看不过来，谁还有心情管孩子。有这功夫，还不如讨好老夫人和谢世汝，多得一点好处，手头也宽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