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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苏联美女的悲欢离合(80)

作者: 啸歌城阙 阅读记录

大家听了我的翻译,纷纷鼓起掌来。厂长潘达志激动地走过去握住瓦洛加的手,“无论发生过什么争吵,我们一个共同的目的都是为了把工作更好地向前推进,让机床顺利投产……打蛙力士,你们在中国辛苦了!中苏友谊……中俄友谊……会一直永远存留在我们的心间……”

伊戈尔双手握着刘大槐的肩膀,灰蓝色的眼睛温和地看着对方,对他说,“我们之间没有个人矛盾,都是为了工作。希望您能谅解我!”

吴芳翻译过来,刘大槐的□□眼居然湿润了,他的几绺头发在晨风中飘摇,“哪儿的话……中国俗话说‘严是爱,宽是害’,您严格要求,也是为了我们好……”

娜塔莎握着李兰的双手。感情的闸门打开,表白像渲泄的洪水,“兰,真心祝福你!虽然我也很喜欢斯拉瓦……但你在车间救过我,不然我一定会同你争到底……我相信,斯拉瓦与你会幸福的……你是个不错的好姑娘……好了,你和斯拉瓦多说几句吧……”

李兰拥抱了娜塔莎,转身与斯拉瓦缠绵,“记得我,回国后尽快返回中国来娶我……”她白皙的脸颊流下晶莹的眼泪。斯拉瓦红着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他伸出手掌,为心上人擦去泪水。

“江,感谢你无私的帮助……辛勤的付出……这是给你的小礼物……”瓦洛加拉着我的手,真诚地说道。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同样也感谢您……感谢您的教诲……”这是我发自内心的声音。在我们的交往中,瓦洛加就像一位可敬的长者,在你人生成长之路上,谆谆教导、为你解惑。在你生病的时候关心你,在你遭遇失恋的时候开导你,在你遭遇挫折的时候鼓舞你,让你持一份平常心,重新鼓起对生活的热望……

我的手,一一握过伊戈尔、斯拉瓦、谢苗、娜塔莎。托尼亚还是对我有误会,没有同我道别。我心里难受,其实,在这些苏联专家中,我最喜欢他。一天到晚,他就像个慈爱的大叔。

娜塔莎表情复杂,我握着她的手时,能感觉明显的颤抖。她突然扑向我,紧紧搂着我的脖子,“江,我爱你……”

我闭上眼睛,泪水横流。我亲爱的娜塔莎,既然你爱我,为何又冷淡了我。

我抱紧她,再一次感受她迷人的气息。我的心头很伤感,这恐怕是最后一次与她相拥了。

分开之后,娜塔莎向车厢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泪光盈盈,“……江……嫁给你……不是我个人所能决定的……请原谅我……”她抹着眼泪,转身离去。

我愕然了,我们两个之间的感情,还要谁来决定?!

“打蛙力士,该上车了……上车了……”我听见伊戈尔在一旁催促道。

娜塔莎红着眼睛,“记住我,江……别忘了给我写信!”

“娜塔莎,我永远忘不了你……”我喉咙哽噎,追上去把一首诗塞到她手中。那是她态度对我突然冷淡后,我夜不成寐,半夜写下的。

《致娜塔莎》

感情的春笋,

在你晃动的身影下萌芽。

心不再平静,

涟漪,

伴随着每一个雨落的黄昏。

回想,

你灿烂的笑靥,

曾怎样点燃我青春美好的记忆。

如今,

你冷冷的目光,

时时烧灼,

我本已龟裂的心田。

黄叶纷落的季节,

独坐无语,

唯让我独饮这段晶莹的往事。

看窗外寒风吹起,

亲爱的,

你可知道,

我对你的思念,

早已弥漫了整个冬季。

娜塔莎捏着那首诗,转身向车厢走去,伊戈尔把她拉了进去。

火车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哐当一声启动了。

驶出好远,中苏双方人员还在不停地眺望挥手……

送走苏联专家,杜师傅开着中型面包车,载着我们返回,他先把厂长潘达志、副厂长姚文明、现场总指挥杨新军、工程队负责人唐武、电气工程师李兰、电工马梅、机械工曹轲送回家,又把我送回单身楼。

与杜师傅道别时,我把瓦洛加刚刚给我的小礼物送给他。我心里还是很敬重他。不管加班到多晚,他都随叫随到,毫无怨言,真是个敬业的好司机。他无偿地加过多少班,多少次空着肚子送苏联专家回山城宾馆。当我们已经睡下的时候,他还奔波在返程的路上。

“江翻译官,谢谢你!”他陪我走到山城宾馆的大门口,站在路边,目送我沿着那条大坡道走到单身楼前。

我转过身,看见他依然在路口远远伫立挥手……

回到祖国

1992年初。莫斯科。

苏联虽然不复存在,但是它留下的痕迹,随处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