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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经深情(53)

“不可能。”

几年经验,她很确定。

“我没驾照。”景胜又说。

于知乐只认为,他在病急乱投医,继续往前走。

对面更急了,在电话里反复强调:“我真的没驾照,不骗你。就你开不了车?我也开不了车,我就在车里等你,你不回来给我把这逼车开回去,我他妈就在这车里等一夜,等到明天,明天你还不来,我就继续等,老子饭也不吃,死在这。”

“……”

这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态度,一段死无赖到极致的台词,叫于知乐哭笑不得,终究长吁了口气,挂断电话,折了回来。

也是,再难受恼火,她也得把自己该做的工作完成。

于知乐重新回到驾驶座,调档,发动车子。

景胜窝在副驾上,面色冷峻,直勾勾瞪着她,一言不发,像在跟她赌气。

好几分钟,车内都一片死寂。

眼见着快到钟山广场,景胜才挪了挪身子,闷声道:“我真没驾照。”

“去年被交警查出来酒驾,吊销了。”

他平心静气,慢吞吞解释着:

“负责那块区域的,交通队大队长,我和他儿子高中时候打过架,那人很记仇。”

“找不了人,说不清。”

“驾照就飞了。”

“我一年没开车了。”

“我很忙的,认真工作的男人,肯定也没功夫处理这事。”

“后来都是宋至帮我开车,就你见过的,那个宋助理。”

“以前有小宋。”

说到这,他顿了一顿,语气里逐渐有了笑意,仿佛在这一方狭小暗处,一点点儿燃起的零星火光:“现在有小于了。”

“所以哎,于司机,你要对你的专属乘客负责,清楚了吧,”他勾唇一笑,又恢复了以往那副,吊儿郎当的玩笑口气:“不然我真解雇你了,你跪着求我都没用。”

不知道为什么,于知乐也没搞懂,听他这么懒懒散散长篇大论了一番,却让她刚刚积攒将崩的负面情绪在顷刻间息鼓偃旗。

她想,也许是他的厚脸皮,成就了这种魔力。

☆、第二十一杯

把景胜安全送到位,于知乐才一个人坐公交回了自己租房。

时间已临近十点,小区路灯集体罢工,风有些大,像把漆黑的潮水吹漫了整片民居。

快到楼下时,于知乐接到一通电话,是上回和她见面后就没再见过面的妈妈。

接通了,那头开口第一句就问起了弟弟的事:

“知安回学校了啊?”

于知乐回:“嗯。”

妈妈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很焦急:“他回来你怎么不跟我讲一声呢,我这边还腌了些他喜欢吃的小菜想给他带过去。”

于知乐无声冷哼:“他是你儿子,你怎么不问他回来了怎么不跟你讲一声?他都快放假了,带小菜去宿舍发霉?”

被这句话噎了两秒,妈妈说:“好嘛——你要吃吗,有空我给你送过去。”

“不用了,”头痛脑胀,于知乐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话里句句带刺:“你有空送来,我没空吃。”

妈妈大概感觉到她的排斥,尽力把话往她身上引:“知乐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早点找个对象,嫁了人,生个小孩,一辈子就安稳下来了,你一个女孩子哦老一个人,我和你爸都不放心。”

停在门前,于知乐搓了搓眉尾,把钥匙cha。进锁孔,叫了声:“妈。”

“嗯。”

她停那好半天,始终没有把锁拧开。直到楼道里的灯都灭了,才在黑暗里平声道:“我有时候希望,我要真是一个人就好了。”

“……”

“挂了。”

不愿再听对面反应,于知乐按断通话键,刚要把手机放回口袋,一段长震紧随其后,拿高一瞄:景胜。

于知乐没忙着接,进了门,换上鞋,往椅子上一摊。

才按开了通话键,免提,把手机随意丢到了一旁桌面。

咋呼呼的质问立即从公放听筒中汹涌而出:

“刚才谁一直占线?这么晚了你还跟谁通电话?你一个女人大半夜不开我车回去我很担心好吧,男的女的?我打了好几通都没打进去……”

“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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