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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经深情(36)

于知乐反问回去:“我和他怎么样,和你有关系?”

话罢,于知乐看见景胜的眼光飘忽了一下,他整个人似乎也变得有些挫败和沉默。

但很快,不过须臾光景,景胜依旧没有放开她,他重新抖擞,答道:“有关系。”

于知乐长呵一口气,有雾气飘起:“什么关系。”

男人喉结轻滚,紧张又着急,像在下什么决心:“我喜欢你啊,”

他说:“不是什么人都能被我喜欢的。”

他的话,一句比一句更为笃定:

“不是什么人都能和我有这种关系!”

“只有你,懂吗?”

……

一番奇怪的表白,听的人不为所动,他的脸倒先烫如火烧。

于知乐无声地注视他几秒,缓缓开口:“那抱歉了。我不需要这种关系,你可以松手了。”

手腕上的力道,突然间轻了许多,像什么绷了很久的弦,刹那间断了。

这时,后面有人叫他名字,“景胜——”

景胜回过头,是周忻明,身边还跟着林岳,以及……他的新晋情敌,严安。

男人面色格外焦急,他明显看到了自己身后的于知乐,加快步子,往这边赶。

“你快走!”景胜放开她,掉头:“快跑啊!”

绝不能让他俩碰面。

他不停催促,好像迎面而来的,并非一个深情款款的回头浪子,要是拿着斧头要来砍他们的歹匪暴徒。

于知乐扭头就走。

她一走,景胜旋即恨恨咬牙,冲上前去,拼上全力挡在了严安面前,像要进行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搏斗。

陌生男人的阻拦,让严安不明其意。他本身就急,几番越不过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女人渐行渐远。

严安窝火不已,也开始推景胜。

“干什么啊!”

见这两人一副要干仗的架势,周忻明和林岳,一人拉住一个,才把他俩分开。

“别拽我!放开!”

景胜对着空气拳打脚踢,已然脸红脖子粗:“唱民谣的!我告诉你,于知乐是我的!你别想碰她一下!信不信我让你酒吧明天就倒闭!归处是吧,我让它哪来回哪!”

“还有,”他凶神恶煞:“我他妈真的比你高!”

“这是谁?”严安偏回头,指着景胜问周忻明。

周忻明也在状况之外:“……朋友,”他朝景胜,一脸尬色:“你干嘛啊,别闹!闹什么东西!这也是我酒吧,第一天别这么搞啊。”

周围已经有路人停下,感兴趣的围观。

“行了哎,祖宗,那女的已经走了,”林岳放低声音,安抚这只哇呀呀激动得不行的疯狗:“走都走了,你不也放心了吗?再说你那女的掉头就走,明摆着不喜欢这男的。给忻明面子,咱们不吵了,一会就回去。”

景胜闻言,不再挣扎,掸开林岳的手,好好站回地面。

他猛一下拉好已经堆出皱褶的上衣,回严安一记刀眼,而后离开原地。

当晚,于知乐没有回陈坊,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洗完澡,擦干净头发,她走到自己的吉他旁,把它掉了个身,好久没调弦,也没保养,也不知道现在弹起来会怎样。

打量一番,于知乐把它放回原处,拉开旁边的吉他盒拉链。

她从里面取出一只小布袋,拉开口子,把其中的一张纸拿了出来。

是张发黄的信纸,只叠了一道。

于知乐拿着它坐回c黄上,展开来看。

小小的小片,上头只写着寥寥两句,纯黑的硬笔字,已经被时光倾轧得有些泛糊。

六年前,她读到这封信的时候,严安早在千里之外的火车上,把她一个人撂在了这里。

她知道他早有远行追梦的打算,她也曾一遍遍请求他,带她走,她早已经不想留在这了,留在这个地方。

她一定很乖,绝不拖他后腿。

很玄吧,也许人生在世,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那会的她,面临着奶奶的奄奄一息,危在旦夕,也必须接受着爱人的不告而别,销声匿迹。

严安走后,奶奶也去世了。

这个一向怜爱她的老人,像是知道她在计划一场出逃,把房子交给她,从此禁锢了她全部的妄想。

而她能把命都给他的男人,她的老师,她的爱人,从此也杳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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