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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经深情(33)

他在台上唱,许多慕名而来的粉丝,全在台下合。

一时间,大厅里飘荡的,都是熟悉的旋律,整齐而缠绵,有年轻的小姑娘已经热泪盈眶。

“也就你把我当宝。”

于知乐清晰记起,他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提着吉他,一手搓了下她脑袋,轻声叹气,说着这样一句话。

她那会还理直气壮回嘴:“你本来就唱的很好听啊,总有一天,肯定不止我,不止我一个人喜欢你的歌,会有一群人,很多人,黑压压的一大片人,都在台下跟你合唱。”

想到这,于知乐轻轻一笑。

好像可以了,她今天来这的目的,大抵就是为了这一幕,这一刻,为了看一眼圆梦的他,是什么样。

圆满了。

一曲结束,于知乐起身,准备走了。

也是这一刻,整间酒吧的暖灯,忽然间暗了下去,仿佛有灰幔遮住了夕阳。

严安在台上,静默少倾,靠近麦克风,说:“我在今年夏天回到了宁市,大家都知道,之前几年,我都在川省驻唱。”

他接着说:“人都说衣锦还乡,其实前年的我,也勉强算个衣锦了,你们应该都是那会认识我的吧?”

台下笑出了声,在鼓掌,在认可。

“别笑,”严安说:“但我一直不敢回来,我怕见一个人。”

“我一个学生。”

他笑了笑:“我一个老师,竟然怕学生,说出来谁都不信,是不是?”

又是一阵哄笑。

“宁市是我的故乡,我毕业后就待在这里,和朋友开了间乐器店,兼职吉他老师。”

“搞音乐的人,难免都有情长梦想,可是,我当时非常不自信,以为自己会一直平庸下去。”

“后来我有了个小粉丝。”

“就是我那个学生。”

“她跟我学吉他,她啊,哪里是学吉他,不好好学,每天要我唱歌给她听。”

台上的男人长叹一息:

“很烦吧,小女孩儿,最难缠,最拒绝不了的小女孩儿。”

“没办法啊,只好一遍遍唱给她听。”

“就这个很烦的姑娘,”严安停顿片刻,说:“我爱上了她。”

男人说完,酒吧里,顿时尖叫迭起。

“我给她写了一首歌,除了她,我没在任何人面前唱过。”

“和她分开六年,我也终于敢回来了,回到这里,我的故乡,我认识她的地方。”

“我知道她来了,所以,我再为她唱一次这首歌,这首只属于她的歌。”

严安开始拨弦,有清悦的前奏从他指尖流泻。

“歌的名字,也是酒吧的名字,归处。”

“我回来了,你也回来,行吗?”

看官们在喧哗,仿佛他们才是歌曲的主角一边亢奋难抑。

唯独台上的男人目光涣散,没有看向任何一个地方,像是对着虚无的空气发问,没人知道他的那些情真意切到底撒往何处。

于知乐停在木梯上,对眼前的一切,并不惊讶。

但她还是想,听完这首歌再离开。

景胜是被林岳硬拖出来喝酒的,连续几天,他都闷在拆迁的事务里,拔不出身。

知道陈坊是历史遗留问题,但如此庞大繁复,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除去林岳,还有其他几位好友。

其中一个叫周忻明的,是这间清吧的入股人,所以特意请他们兄弟几个过来喝一杯,撑撑场。

偶尔文艺一下,也算个消遣。

“我可喜欢老严的歌了,”周忻明望着下面攒动的人头:“有他在,这边不愁没生意。”

景胜撑着脑门,心不在焉咬着面前的吸管。作为摇滚和电音的爱好者,这种芝麻糊一样哼哼唧唧无病呻。吟的曲风,他才不喜欢。

周忻明回头,有些新奇问:“胜子今天怎么没喝酒?”

“他说头疼。”林岳替他答道。

周忻明微微笑:“肯定是陈坊的事吧。”

是个鬼都知道,景胜在心里磨牙。

接下来,那什么民谣歌手的一段深情独白,听得景胜的鸡皮疙瘩都快漫出毛衣了。

倒是身边朋友,莫名跟着激动叫好。

他激灵了一下,想尿遁。

男人开始哼唱:

“我没有睡意,

心头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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