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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经深情(26)

不远处的巷口,一些男性的零碎谈笑之声,逐步清晰。

摘着头盔,于知乐听到,还在絮絮叨叨的张思甜,陡然惊呼了两声:“啊!”

“是他!”

谁啊?

把头盔随意挂到车把手,于知乐也抬起头,就着身畔友人的视线,望过去。

黄昏已至,天边夕照,将弄堂之上浪涛般的青砖素瓦都泼成了暗红。

走在首位,刚上门阶的男人,似乎也看见了什么,停下脚步。

一行人貌似都很忌惮他,也跟着站定。

四目相对。

俱是一愣。

只是,讶异的神色只在男人脸上停留片刻。

紧接着,他就挑起唇角,耀武扬威地笑,笑得春风得意,甚至,得意出一种恶劣感。

“他是不是在跟我们笑啊?”张思甜猛拽于知乐袖子,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她小声而急促道:“好巧啊,今天下午来店里的就是他啊。”

于知乐收回目光,双手cha兜,回身便打算走小门。

张思甜跟上她,欢呼的样子像个追星少女:“是不是很帅?!那么多男的,我第一眼就看见他了!”

于知乐唇角微抽,第一眼就看见,难道不是因为,好好一个男人,下趟乡而已,居然还穿着貂?

作者有话要说:景三岁:老子穿貂怎么了?扒你的皮做的?

☆、第十一杯

徐镇长家的晚宴,摆在大堂里,足足有三桌人。

张思甜的父亲——张忠,作为当地颇有名气的退休厨子,特意被请过来准备这场宴席。

人手不足的关系,就叫来了自己的女儿和于知乐,帮忙打下手。

厨房里人来人往,煎炒烹炸,热气熏天。

于知乐蹲在地上,捋高了袖子,专注地择着菜。

张思甜则在一边削莲藕,她终究对下午在店里见到、傍晚又偶遇的男人念念不忘,记着他交代的所有事,便跟于知乐说:“刚刚那帅哥,让我给你看个东西呢。”

“没兴趣。”于知乐回道。

神经兮兮的,能给人看什么好东西。

“他说你昨天送去的蛋糕都破了耶。”张思甜拧开水龙头,在哗哗水流下面冲洗着刚剔掉一层外壳的雪白藕段:“所以有点生气。”

“……”还在背后反咬她一口,怂犬作风。于知乐没回话。

“不过他夸我做的很好吃,他都吃光了。”张思甜的口气,听起来分外轻快。

“……”

张思甜路过于知乐,把藕交到砧板前负责切菜的大妈手中:“说是景胜华的独孙,有钱人都长这么好?”

“好什么好,”大妈嘟囔一声:“一群吸血虫,准没好事情。”

“怕又是为了拆迁的事吧,”张父从她手里接过一盘刚切好的糙菇,悠悠道:“真以为徐镇把他们当贵人——不就想伺候这群财主吃顿好的,赶紧走,别再来了。”

“拆迁?”张思甜瞪大眼:“不是好多年不来了么。”

那会她尚在年幼,远达快把家家户户门槛踏破的情形,迄今仍记忆犹新。

“现在景元想拿了呗,陈坊只要在一天,他们这帮商人都虎视眈眈。”

张父感慨着,将手里一碗ròu丝下锅,滚油炸开,噼啪吵闹。

张思甜跑回于知乐身边,与她一道择菜,不一会问:“知乐,我记得你那房子,你奶奶给你了,是吗?”

“嗯。”于知乐轻轻应了声。

六年前,老太太的遗嘱之一,就是把这间从小到大的房子过户给她。

她在病c黄上握住了她的手,轻声交托:你啊,不油嘴滑舌,不会讨巧卖乖,但我知道你行得稳,守得住。

张思甜幽幽叹气:“要真拆,我的蛋糕店是不是也要被拆啊。”

“哪有那么容易拆。”于知乐搁下最后一根菜,端起沥水篮,走向了水池。

正堂里,景胜一行人已经上座。

他们所在的那桌,已经摆好一圈冷盘,徐镇长随后抱出了贮藏后屋几十年的佳酿,殷切地给他们倒酒。

“景总,尝尝看。”

景胜一手搭额,一手接过他递来的小瓷杯,心不在焉抿了口,点点头:“还不错。”

闻言,徐镇长也坐下,笑言:“喜欢就好,回头我让家里那位准备几瓶酒,一些土特产给景总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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