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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经深情(22)

宛若被点着了尾巴尖,景胜险些当场跳起来。

一把火烧到头顶,景胜想挣回来。可女人的力气比他想象中要大,大很多。

反抗无效,景胜不动了。脸却不断发烫,他只能稳住自己声音上的体面:“每次都这样?你只会这招?”

语气里,能听出他已动怒。

于知乐把袋子递过去:“好好拿着,我就放开。”

“……”景胜盯着她好整以暇的脸,气不打一处来。心里一急,直接把左手的蛋糕扔出去。

咚一声,奶白的礼盒砸在大理石地上。

“老子不要蛋糕了!”男人顶着一张恼羞成怒柿子脸,飞速抢过于知乐手里的钱袋子。

他闪进房间,嘭一下带上门,一气呵成。

什么女人啊。

什么奇葩女人啊。

什么不知好歹的女人啊。

景胜揪着那个布袋子,像提着什么锐器,凶神恶煞,大步流星往客厅走。

路过纸篓,便歘一下把手里袋子掼进去,力气大得直接掀翻了垃圾桶。

气得头晕,景胜跳回沙发,仰面倒下,作硬邦邦挺尸状。

盯着吊顶有一会,心绪渐缓,景胜掏出裤兜的手机,打开微信。

和于知乐的对话在终结在她的“OK”手势上,

他用心准备了一晚上,就为了见她一面,也好让她看他一眼,毕竟今天的他,不同以往,有种别样的疲惫而忧郁的帅气。

结果呢?

狗屁玩意。

景胜翻着聊天框,一开始主顾一家亲,聊得多么亲切多么和睦,为什么一见面就变得跟寻仇一样?

一边在嘴里嘀嘀咕咕地骂,一面打开于知乐的朋友圈。

从头翻到尾,不是小蛋糕,就是大蛋糕,一点日常都没,一张自拍都没。

自拍……

对啊,自拍。景胜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

我的爹诶,这样躺在这里,毫无角度可言的自己竟然也没有折损分毫俊逸,因为姿势原因稍微挤出来的一点双下巴还平添可爱气息。

拒绝点在哪?

哪里?

他也想知道啊。

景胜坐起来,翻以前的老照片,越看越为自己打抱不平。他想那女人早晚得后悔得想投湖自尽,或者在他毫不留情关上门的这一秒,她就已经追悔莫及。

说不定还在家门口呢?

思及此,景胜起身,趿上拖鞋,慢吞吞接近自家大门。到点后,他单手撑墙,打开门口的监控小屏,打算一睹外面的情形。

走廊里,空无一人。

她走了。

那种头晕目眩的挫败感又涌向大脑,景胜嘎达一下拧开门把手。

豁然拉开,冷气流扑面而来,可也仅仅只有冷,没有任何人。

但景胜拖鞋的正前方,端正放着一只蛋糕盒子。景胜蹲下身仔细瞧,礼盒上面被砸过的锉迹,可以证明是刚刚他扔掉的那只。

……她把蛋糕留给他了。

嗤——廉价破蛋糕。

把那只盒子双手抱起来,景胜端着它回到茶几。他坐回地毯,拆开蝴蝶结缎带,随后把里面的蛋糕,小心翼翼抽了出来。

果然是破蛋糕,两颗奶油麋鹿角,一只东倒西歪,一只黏到了盒子内壁。

所有的绵软香甜,已经支零破碎。

景胜拆开盒子,取出刀叉和小碟,想了想,反正就他一个人吃,于是又把叉子和小碟子放回去,用塑料刀挖了一口奶油。

舔了舔,还挺甜。

兴致寥寥,景胜丢开蛋糕刀,莫名思考自己扔蛋糕这事,是不是有点过了。

像他这种从事地产生意的,多少接触过一些开小店的平常人,这些人并不富裕,往往只能往二十平米的门面房里填装心意,和他们提点些什么,立刻驳回来,还说得脸红脖子粗。这类人啊,通常怀揣着一腔小作坊情怀,就以为自己天下独一。

他想,于知乐可能就是这拨子人之一。

蛋糕就是她的情怀,她的玻璃心,她的劳动成果。

这么一扔,她也许会很气愤很心疼。

要不要道个歉?

景胜双手扶额,思虑万千。

可是,道歉太low了。

她还那样对自己,道几把道。

还不如早点洗洗睡。

啊……好像真有点对不住她了,咋整?

把双手交叉到脑后,景胜陷入万难,他放低了下巴,觑着那只坏蛋糕,良久,他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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