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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经深情(135)

说着又哭哭啼啼。

于知乐深吸一口气,喉咙仿佛堵了,道不出半个字。

袁慕然瞄了徐镇一眼,从椅子上起身,示意于知乐,出去说。

于知乐点头,亦步亦趋跟了过去。

两人停在走到尽头。

身边人来人往,有白大褂,有护士,也有饱受折磨的病号,焦虑难耐的家属。

于知乐着急地发问:“我听徐镇长说,申遗项目没用了。”

袁慕然抽抽鼻子,似乎在调整自己的情绪和口吻,好一会才启唇道:“准确说,连被省里专家过目评判的机会都没有。”

于知乐眉心紧蹙:“什么意思?”

“年后我找过人,以为申遗书到省厅的过程会很顺利,因为那边给我的答复也非常肯定。我想怎么也得有90%的可能通过,并且已经计划接下来怎么打点省厅这边的关系。”他话锋一转:“但有个非常不好的消息,我们的三个申遗项目,早就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扣下来了。我也是前天坐办公室觉得奇怪,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得到申遗书的进展情况,所以私下托人去问了问。”

袁慕然说得有条不紊,于知乐背上却阵阵泛寒。

她心里已经大概猜到答案,可还是想问清楚:“是谁扣的?”

“能有谁扣的?”袁慕然讥哂:“负责拆迁项目的景总,他应该早就知道我们的打算。”

胸中激颤,于知乐缓了好一会才回:“确定是他处理的?”

连她都不明白自己在反复确认个什么劲,就为了心里那一点微茫残存的侥幸?

“确定了,”袁慕然单手cha兜:“他助理找的人。”

袁慕然看向她,眼光判询:“你也不知道么?”

“不知道。”于知乐回。

她一无所知,景胜在她面前就是个小男孩啊,每天嬉皮笑脸,她根本不会联想到他在暗处的那些运筹帷幄,只手遮天。

“好。”袁慕然信她。

于知乐掀眼:“一点办法都没了?再申上去试试呢?”

袁慕然摇头:“没有。景氏家大业大,大家都忌惮,而且本来政府就是偏向拆迁那方。”

他说得很决绝:“接受现实吧,于知乐,人也会舒服点,”他偏头望向手术室的方向:“我爸的情况,就是因为不愿接受,继而气伤自己。”

这个男人一向理性而客观:“我一早就说过,别对申遗抱太高期望。你们所要面对的并非什么简单弱小的对手,蚍蜉撼大树,吃力不讨好,意义不大。”

“我们就是最好的例子,为了申遗的事,年都不过了,全村出动,忙里忙外,我也没少奔波打点,”袁慕然自嘲地笑了两声:“呵呵,最后敌不过人家轻飘飘一句话。”

他语气里,全是无能为力。

——

在袁校长病c黄前待了许久,老人已经脱离危险,但惨白凹陷的面容,让他仿佛老了好多岁。

袁师母靠在c黄头,痴怔瞪眼望着点滴,心力交瘁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心疼。

于知乐站在c黄尾,陪他们守着,太阳穴突突疼。

她好久没偏头痛了。

袁慕然买了些饮料和盒饭回来,拎着袋子一一问过去,大家都摇头,没有任何进食的心情。

徐镇长时不时喃喃自责,抹着那些纵横老泪:“拆就拆了……忙活什么呢,造孽害人……”

病房气氛压抑,仿佛沉在万里深海。

于知乐胸腔起伏,转头看,轻声说:“我出去一趟。”

袁慕然掂了掂手里东西:“不吃点?”

“不了。”于知乐与其他人道别,快步走出病房。

——

阳春三月,街边花朵怒放。

于知乐整个人,却像被强塞进瓮中一般憋闷,伸不开手脚,也呼吸不上来。

她给景胜打电话,问他在哪。

男人一如既往笑着:“在家啊,等你回来呢。”

于知乐问:“你没上班?”

景胜回:“今天周末,我放假。”

“在家等我。”

“好咧!”他应话的语气,总能让人眼前自动浮现那个乖巧表情包。

于知乐回了他公寓,她感觉自己是个撑满了的水气球,濒临崩溃。

所以男人抱过来那一下,把她撞得几近恍惚,脑袋要炸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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