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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经深情(133)

这无疑是一支听上去忽快忽慢,颇为多变的曲子。

若不是知道歌词背后的他意,外人脑中所能想象的画面:应该是一个女孩,独自一人走在雪地里的长镜头。

她时而自在跳跃,时而背手徐行。

天地白皑皑,脸蛋红彤彤。

林有珩指节在椅子扶手上轻叩。

她凝视着于知乐,其实一开始,这个女孩子出现在她面前时,她觉得她和以前见过的,许多来试音的年轻人一样,浑身罩着一团火焰,是的,赤裸裸的、名为野心的火焰。他们急功近利的野心,很容易能灼到人,让她不舒服。

但,奇妙的是,于知乐抱住吉他的那一刻,这团火焰陡然敛了下去,她周身只剩一浮半透明水雾般的聚神与空灵。

她的精神,完全对音乐虔诚。

于知乐的声音也很特别,会让她想起一具罩着白纱的妙曼的女人酮体。她在舞动,肌肤上,不时会有诡谲变幻的刺青,若隐若现……也许有火红的玫瑰,又或者漆黑的星子。

“棉花一样柔软无暇的雪,

砂糖一样清脆响亮的雪,

白酒一样烂醉如泥的雪,

和你一样冰冷刺骨的雪呵——

化了吧,就不会被我踩啦,

化作烟,变成云,就不会再有人踩到啦……嗒啦嗒啦嗒啦……”

一曲结束。

于知乐收声,回归明朗的世界。

隔壁桌有个大叔带头鼓掌,大赞好听。他的身边,约莫是他的小儿子吧,也跟着噼噼啪啪。

一时间,门外所有卡座上的客人,都向她致以掌声。

一个系着黑白围裙的女服务生放下托盘,笑眯眯地拍手。

于知乐含笑颔首,以示感激。

等到周围息声,林有珩撑回桌子,没有评论她的歌,反倒提起另一件事:“于小姐,不久前,我其实得到一个提醒,有关你的。”

于知乐望向她:“什么?”

“景胜,你一定认识,”林有珩支住下巴:“他二叔是我发小,也是我上司,他和我说,”

林有珩微微一笑:“最好不要签那个叫于知乐的女孩子,小太子不允许。”

“但我今天还是和你见了面。”

“你懂我的意思吧。”

“所以你和我说因为贫困,我还有些奇怪,你不是在和景小总交往么。”

“后来我大概猜到了。”

说着话,林有珩眼睛里,很自然地流露出求贤若渴的情绪:“所以你今天为什么私底下找我?”

吉他还被于知乐横在腿上,她慢慢倾吐自己的诉求:“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我来找你的事情,景胜他不知情,我暂时也不打算告诉他。如果你愿意签我,我只有一个请求——”

林有珩笑了:“怎么都这么爱提要求?难怪你和严安曾是一对。”

“我不想和严安捆绑,我想单独出道。”于知乐的语气,毋庸置疑。

“嗯……”林有珩沉吟:“这件事,我得再考虑。我们公司目前非常想签下他,因为他势头正盛,顺水推舟最好不过,但我看他对你的事很执着。”

于知乐目光不移:“我可以等。”

林有珩:“等待或许很漫长,或者公司会直接舍弃你,毕竟你名不见经传。”

她没有漏出一丝迟疑:“没关系。”

林有珩弯弯眼角,给这次见面画上句点:“好吧。于小姐,你很迷人,尤其是唱歌的时候,如果你能够走上舞台,我想会有不少人喜欢你。”

还有一句话,她没有告诉于知乐,那就是她身上,有一种很突出的精炼的神气,不显山露水,也并非沧桑老朽。

这种气质很特殊,也许来自她的仪态,也许源于她的阅历。

她也无从得知。

——

接下来好几天,心里盛了希望,于知乐整个人都积极敞亮了些。

她没有和景胜同居,但熬不住这家伙的死缠烂打,所以也隔三差五的,会留在他那过夜。

做了几年代驾留下的恶习,于知乐通常到十二点之后才能入睡。

景胜恰好相反,他生物钟很健康,恋爱后连应酬都变得敷衍,早早就回了家,九点半喝牛奶,然后洗漱,十点半准时上c黄。

有时他想抱紧他的小鱼干(四声)啊,于知乐还在那好整以暇地玩手机、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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