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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我之手,断子之肘(30)

作者: 七宝酥/马甲乃浮云 阅读记录

马车忽的停下来,大概是到了相府了。

云深此刻回过头,皎白的面容在昏暗车厢里泛着玉石一般温和的光晕,他注视我,道:“阿珩,不管你如何想我,过度□也好,迂于夫纲也好。但我觉得,我对你多cao点心,无可厚非,合情合理。”

我被他一连串的话砸的有些恍然:“嗯,我不曾怪过你。”

他面上冰水消融,春回大地。

可我整个人,此刻却是如坠深潭,坐于针毡,不敢动弹。

车夫在外头道:“到府了,相爷和夫人还请下车吧。”

云深来拉我手,想携着我一道下去。我一动不动,道:“呃,你先下去,不知是因为今日这马车坐着非常舒服,还是相公方才那段话叫我不甚感人肺腑,想继续在此回味一番。”

云深显然不信我这蹩脚理由,他面色变的疑惑,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打哈哈笑了两声,决心还是坦白:

“那个,当真是夫妻二人同病相怜呀,今日夫君流血了,啊,嗯,呃,我吧,好像也……突然……来月信了……”

圈一二

【】

车厢里陷入一片静谧,车夫还在外头殷切地问“相爷,要不要小的来搀你一把?”,也没听云深回他。当然,我说了那话后,必定是不敢也不愿再看云深的面色,只低着头直勾勾瞥裙底露出的绣鞋尖端那点绣花。

我清了下嗓,道:“你先下车回府罢,叫长生带一件衣裳来接我便好。”

云深沉默顷刻,问:“你要如此?”

我小幅度点了点头:“如此最好。”

“好。”他答我,掀开车帘,一片清明郎日照耀进来,叫我不由眯起眼,而后帘子又被极快地放下了,车内此间也又恢复阴暗。

……还真走了?我扬头看看微微煽动的门帘,仿若还留着方才掀它之人身上的浅玄清气。

不想却听得外头有人唤我:“阿珩,出来。”

明显是云深的嗓音——

我纠结了:“……”

娘亲的,叫我出去作甚?是要在这车如流水人来人往的相府门外展现烈女血染的风采吗?

他在外头也不催促,平和安抚道:“没关系,出来吧。”

姑且信了他,我站起身……又是一阵湍急涌流,面上不由有些赧热,遂,不敢幅度过大,慢吞吞龟移至车门。方一掀开车帘,一只手臂便揽了我整个人出去,紧接着被一袭宽大长衫自头顶裹住,再就是反应不及,双脚便蓦地离地……

就像嫁到相府那日一样,我已被云深打横抱起,稳稳当当朝府内走去。

我斜过眼去看了看将我一整个人包的严严实实的衣裳,心想丞相大人不会真的当众解衣吧,无奈被罩着,又看不到云深现下的状况。不过就这衣衫颜色来看,显然不是云深的……

随即有人给了我答案,大概是越过车夫的一瞬,我听见云深淡淡道了句:“回去有赏。”

车夫语气糅杂着无限崇拜,喃喃念叨:“多谢相爷赏赐之恩,相爷真是叫小的好生佩服,让小的脱下外袍给他……当真是一箭双雕,护了夫人,自个儿又不用当街脱衣,真是爱妻好相公之典范呐扒拉扒拉~”

我:“……”

入了府门,我拨开裹在头顶的衣裳,回过头,还能见车夫一身雪白单薄中衣,如花儿开在春风里,笑的甜蜜蜜,眼神痴迷又仰慕地往这边看。

我替车夫抱不平,道:“真是仗势欺人,为何不扒了自己衣裳?”

云深目视正前,答得毫无压力:“我衣裳全由娘子做主,岂能自己来解。”

我:“……隽之啊,我深觉你还是少跟陆阁主待在一起为妙。”

——突然说出这么无赖的话我很不能适应,有种他已被陆九附体的诡异感。

云深垂眸看我,浓密睫羽在眼底画上一片淡影,他平静道:

“这话也正是我想同你说的。”

看来这果真就是传说中的夫妻同心了……我想我们在陆九的问题上极快的达成了共识——

不能与这厮见面过多,不可同这厮过度深交,不可被这厮耳濡目染。

君子之交淡如水,距离适中方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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