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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春夜(187)+番外

这也太山寨了,演出来一定很憨。

“你还笑得出来哦?”追野扁了扁嘴,“我就要和别人生死相许了。”

“这个别人挺有意思的啊。”乌蔓示意追野看向翁邵远,他正举着纸条小心翼翼又很期待地问:“谁抽到了泰坦尼克?”

追野的眼皮跳了两下,艰难地开口:“……是我。”

翁邵远听到声音,整个人石化了几秒。

他很快调整表情,笑道:“我们果然是有缘份的。我Jack,你Rose,怎么样?”

“行啊,我无所谓。”

追野把碍事的西装一脱,领结一摘,露出干干净净的白衬衫。

然而他并没有把行头放在自己的椅子上,转手就交给了乌蔓。把燕尾服往她臂中一搭,还将领结虚虚地挂在她的脖子上。

简群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莫名觉得脸颊滚烫。尽管追野离开去往船头,但是他留下的领结存在感却那么强,凹陷的锁骨上盛放着丝绸的黑带子。深黑和莹白冲撞,像某种暧昧的choker,圈住乌蔓伶仃的脖颈,无比色气。

他不敢再看,暗骂自己思想龌龊淫者见淫,转眼看见船头准备就绪的两个人,顿时又精神分裂地笑喷。

这也太搞笑了吧?!

因为翁邵远比追野矮的缘故,他站在追野身后下巴根本放不到他的肩头,抻长脖子踮起脚尖才勉强能看到嘴巴。

于是他们摆出来的pose真的非常奇怪,一点都没有调情到生死相随的意味。

这个场面硬要描述,大概就是高挑的Rose在船头赏风景,伸了个懒腰,挡住了后排游客Jack的视线。最后两名游客因为争夺最佳赏景地胳膊拽着胳膊就差没打起来。

一旁围观的众人鼻涕泡都笑出来了,理所当然,全票好评。

简群和季思佳两个人也是需要互相合作的项目,他们完成之后,轮到了乌蔓。

她被众人拱到甲板上的一块突起的四方小台,要在这上面进行表演。

乌蔓走上去,有种自己真的站在某个舞台上的错觉。

她深呼吸一口气,说:“机会难得,我就给大家唱首歌吧。”

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

他们都知道乌蔓是出了名的不会唱歌,出道这么多年从来没在公众面前唱过,如今却突然要表演唱歌,确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秦凡蕾打趣道:“我感觉我得拿手机录下来,这绝对是珍贵典藏版。”

翁邵远似乎怕她出糗,忍不住说:“其实你诗朗诵什么的就可以了,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季思佳哼笑:“挺好,不怕丢人。”

简群趁机亡羊补牢:“加油蔓姐!我们不会笑话你的!”

唯独追野沉默着。

他的第一反应也是怔愣,但他的情绪和其余四人完全不同。

这是他和她重逢以来的第一次,听到她说要唱歌。

乌蔓将他们各异的表情尽收,却浑不在意,只是双手插着兜,闭起眼睛,开嗓清唱。

“今夜还吹着风,想起你好温柔。有你的日子分外的轻松。”

女人的嗓音很清冷,因为抽过烟的缘故还有点微微的哑。声线就如同歌词里的晚风,吹开了夏夜的沉闷。

“也不是无影踪,只是想你太浓,怎么会无时无刻把你梦。”

“爱的路上有你,我不会寂寞。你对我那么的好,这次真的不同。”

她唱第一句时他们还有点懵,直到后面终于回过味来。

虽然刚开头能感受到她明显的紧张,嗓音像一根紧绷的弦,不是那么放松。但逐渐唱下去,弦松软了,渐入佳境。

这……是不会唱的样子吗?众人愕然。

这么好的声线,这么实的技巧,最可贵的是歌词里饱含的情感,没有一处不到位。连专业的翁邵远也惊讶了,不带任何私心和偏见地说,乌蔓完全是唱歌的一把好苗子。

相比这些面目惊讶的人,追野就镇定很多。

他挺直背脊,凝视着台上充满风韵的女人。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她正经地唱歌。也许十多年前,她就是如此地站在小县城浮夸的排档边,手握立麦,排档大棚上挂着的塑料小彩灯和着她的歌声一闪一烁,在她明艳的十九岁上投下光怪陆离的痕迹。

“也许我应该好好把你拥有。就像你一直为我守候。”

“亲爱的人,亲密的爱人……”

唱到这一句时,乌蔓豁然睁开了眼睛。

她直白又大胆,鲜明又无所畏惧地看向了台下的某个人。

“这是我一生中最兴奋的时分。”

幼时的霓虹重叠成外滩今日的灯火,晚风吹来一阵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气息。

“好像要下雷雨!”

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乌蔓的表演只能被戛然而止地打断,摄像师们赶紧宝贵机器地第一个冲下楼梯,接着是其他几位嘉宾也快速地跑到一楼的船舱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