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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半夜又爬我窗户(113)

储君大丧,国母生死未卜,数位皇子在中宫里都不敢随便说话,就连一向懒散为主的五皇子都没了生气,默默地站在殿内。

昨夜发生的事交由刑部、大理寺以及御史台共同去查,刑部尚书张正常年一张冰冷的脸,唇角极薄,眼神在不经意间就如同刀刃,轻轻一划就能在人的心口留下伤痕。

大理寺魏云卿截然相反,一张圆脸,温和如玉,阴柔俊朗,见人带着三分笑,两人一齐去查案,好似黑白无常。

张正未曾开言,光是轻轻一抬首,就让宫人吓得不肯说话,支支吾吾地就要哭了。

两人协同去见王贵妃,秦若浅亦在侧,掀了眼皮去见张正。

张正站在殿内,官袍一角沾了水泽,冷硬的轮廓让王贵妃倒吸一口冷气,素来都知张正冷硬,不结党、不营私,此事在他不知会怎样。

她命人赐座奉茶,张正拒绝:“臣等是外臣,按理不该入后苑,得圣上嘱咐才进了娘娘的殿宇,待问过案子后即可离开。”

软硬不吃。

一侧魏云的态度不同,满脸笑意:“娘娘抬爱了,您这里的茶肯定是好茶,臣等叨扰了。”

两人这么反调一唱,让殿内的宫人不知如何是好,到底是奉还是不奉?

宫人站了须臾,一咬牙不奉茶了,前者太凶了。

王贵妃此事也无暇顾及这个,让人去请了膳房管权人,趁着两人都在,将一册名单递给二人:“这是昨夜伺候筵席的人,一一在册。”

昨夜回宫后,立即命人去查的,只要在场,就算没有触碰的宫人内侍都记录在册。

张正接过名单,而魏云只看了一眼,并没有同他争的想法。

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的秦若浅一直在观察着两人,大理寺隶属刑部,管的事却比刑部大,但依旧归其统领。

齐国公曾向她分析过魏云与张正二人,不可观其相貌,需从内而看。

张正是吏治出身,善断案而步步高升,魏云却是皇帝钦点的状元郎。

文人之间的争斗比起宫斗,也差不了多少。

魏云温润,不过是左右逢源,让自己在朝中如鱼得水,可真正能够让人放心的还是张正。

储君中。毒一事还需让张正来断,魏云背后多少是不干净的。

她起身走向张正。

见状,张正与魏元揖礼而向,她便挑了眉,似笑非笑道:“张大人手中可有证据?”

张正断案如神,接手半日间定当有所获。

闻言,并没有说话。

“昨夜殿下一眼看破酒中奥秘,给臣等极大的帮助。”魏云见上司不语,代为回答,笑意盈盈。

声音清和,张正抿了唇角,没有再答。

秦若浅恼了,横眉怒视:“孤问的是张大人,大理寺卿越矩代答,眼中可有上司?”

张正皱眉。

魏云不料这位公主竟直接训斥他,当即涨红了脸色,揖礼致歉。

秦若浅继续无视他,和颜悦色地问着张正。

张正面无表情,定定地望了脚下片刻,不卑不亢地回答:“臣手中毫无证据。”

秋雨又大了些,萧索之色席卷而来,噼啪作响,似擂鼓阵阵,让人不敢抬首。

“张大人辛苦了。”秦若浅道一句,转身回坐。

赞赏之意,很是明显,魏云眼中闪过寒光。

王贵妃不知女儿的用意,夸一人贬一人,这样的办法太过明显了,她好奇,外间来了许多宫人,她吩咐人带进来。

张正拒绝:“臣等是外臣,不能在殿内久站,既然人都来了,臣等去外间问话。”

他固来如此,秦若浅没有好奇,魏云笑意撑比下去了,这么大的雨去外面问话,你自己去,我不去。

他站着不动,张正抬脚,走到殿门的时候见他不动,语气冰冷:“大理寺卿不问话?”

魏云这才不情不愿地跟着走过去。

秦若浅的目光随着他们的脚步而动,张正看似如同汉朝的酷吏张汤,可却的难得一见的清正、刚直;相反魏云待人和煦,审案手段才如张汤。

王贵妃见她的目光往外挪去,实在不明白,便问她:“你方才是何意思?”

“张正断案如身,魏云审案酷吏,他二人在一起,此案破解的可能很大。”秦若浅神色凝重,道:“我要的就是此案审不出来,所有人在陛下心中都有嫌疑。”

皇帝多疑,这样一来,几乎所有的皇子都会胆颤心惊,她才有机会。

魏云心中不服气,必然给张正使绊子,到时此案审理的难度就大了很多。

毕竟皇帝怪罪,罪在上司张正,魏云罪过轻些,到时极有可能撸了张正的官,正合他的意思。

王贵妃不知她的意思,到时所有的人都有嫌疑,对秦承宗也是不利,“我觉得不妥,应该先洗清你阿弟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