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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峡谷不需要我(100)

有的时候,只字不言,也会觉得月色好美。

原莱低头研究着地面,那上面有两个人的投影,她比他矮大半个头,只看影子的话,两个人出奇登对。

这个念头令她羞臊,她在心里为自己开脱,她说了,只看影子而已。

来到她楼下,台阶之下,身边男孩子突地笑了:“上次就在这。”

第一次见到她,原莱知道他的意思。

“我那天什么样?”她自己都不记得。

“和今天差不多,”徐星河说:“一样漂亮。”

原莱忍俊不禁,睫毛晃了晃,她应了他的话,坦然接受,那是她以前从不好意思在微信里,发出去的,一声“喔”。

又是沉默。

一天就这么长,最长也长不过二十四小时,总要道别的,原莱鞋尖轻轻踢了两下台阶壁,而后仰脸侧眸:“送我回来了,你一会怎么回去?”

其实她更想说,要不要坐一会,可这话并不中听,在成人的世界里更是性暗示的表达,尽管她真的只是单纯地,想客套一下。

“还没想好,”徐星河看上去像是真的认真思忖了一两秒,又烦躁回:“随便了。”

可他没有动,也没有说再见。

心慌感涌来,原莱回头,与他对望,她把颊边发夹去了耳后,说:“不早了,你也打车回去吧。”

“嗯。”他听话地答应。

“那,”原莱顿了顿:“再见。”

“好,”徐星河眼眸剔亮,“再见。”

两个人,还都站在原处。

树梢斑驳的影翳,落在他们身上。

对视须臾,风过,两个人同时笑了。

到底笑什么,谁都不清楚,反正在这一刻,都一无所知地蠢着吧。

“走了啊。”原莱在催他,可她也清楚听见了心里的不舍。她终究欲言又止,深沉的夜,大胆的夜,总会为各种挽留涂抹一层旖旎轻浮的色调。

她不敢多言,也不敢多想。

“走了走了,”徐星河抬抬下巴,示意她身后:“你先进去。”

原莱笑着嗨了一下:“你这人真是……”

她没话讲,形容不出来,这种好,这种可爱。

“我怎么了,”徐星河无辜:“上次不也是这样吗?”

“那我进去了。”她腾出一只手,举到身前,小幅度地挥别。

“嗯。”他低低应着。

“走了啊,”她上身故意摆出要拧过去的状态:“我真走了,你也要回家。”

“放心吧。”他说。

低了头,再望他一眼,原莱转过身。

下一刻,身后人急促的喊住她:“徒弟!”

原莱瞪大了眼,旋即掉头,他还在原地,目光沉沉,藏着许多情绪。

“还有什么事吗?”原莱问。

徐星河摸了摸后脑勺,哂笑,像在自嘲:“没有,你上去吧。”

徐星河不明白,为什么她回身欲走的一刹那,他的心突然大规模的坍塌,那里空了一大块,气流呼啸直入,他无所适从。

他无法自制地想要上前一把抱住她,紧紧抱牢了,那个风口,只有她能挡。

可是不行,男孩死死把自己钉在原地,生怕自己的孟浪,惊走了她。

徐星河也不明白,明明见过面了,也知道她姓甚名谁,可他偏不想叫她的名字。

原莱一定有很多人唤过,可徒弟的称呼只属于他俩。

“真的再见了。”原莱手臂往后撇了撇。

“嗯,再见。”徐星河说。

第二次道别,他们像上回打电话,难舍难分。

再不狠下点心,估计一夜都都走不掉了,原莱断然回头,上了楼。

她步伐极快,像是身后有什么线会再把自己拉扯回去,心被攫着,五味杂陈,更多的是酸甜,像裹了颗话梅糖。

走到二楼阶梯,她的手机突然震了,原莱拿出来,是“小代练”的电话。

他们才分开几十秒吧。

原莱笑着接起来:“喂。”

“喂。”他的嗓音隔着电波,较之面对面时,多了一分距离。

“怎么了?”她驻足,怕脚步声影响她听他说话。

“没什么。”只是舍不得,还想听你说话。

“走了吗?”原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