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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满朝文武都……(52)

卫息表示感激,“多谢王爷出手相救。”

说着,他就要去扶人,但魏隐抬了抬眼皮,“让她来。”

如果不是他一贯的冷淡脸色,在场人都要觉得他是挟恩图报。

他说出这句话时,又显得这么理所当然。

云姜唔了声,制止卫息出声,“本也就是我该做的。”

魏隐到底是成年男子,看着精瘦,重量不少,半个身子倚过来,云姜就要扶不住了。应当是察觉到了她的羸弱,魏隐也适当放少了力度,他嘴唇苍白,左臂无力地垂在肩侧,看上去失了力气。

魏隐的余光,一直在注视身旁这个少女,从她身上传来的似有若无的香味,也悉数入他鼻间。

他是故意叫她扶的,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近距离看看她,看看这张,十多年来只能在画中见到的容颜。

云姜感觉到了,但她无所谓,他们爱打量便打量,反正也不可能透过这张脸看出甚么。

子扬老大不高兴,很不喜欢云姜扶着别人,一直用眼神瞪魏隐,但魏隐何等的脸皮,如老僧坐定,岿然不动。

格外沉默的,也只有秦致和卫息了。秦致在思索行刺的蒙面人一事,卫息无言,却是因为终于没有再忽略那些被他特意无视的细节。

从看到陛下女装的那一刻起,卫息心中,其实就有了深深的疑虑。只是因为陛下身份,他不愿也不会去想那个惊世骇俗的可能。但无论是这一路来路途碰见的行人,还是刺史府会面中,都无一人怀疑陛下伪装的这个女子身份。

饭桌上,翁朝、魏隐更是因为陛下女装的容貌失了镇定,仿佛早有相识。

卫息的怀疑,不可避免又被点燃,他不禁看向了陛下,陛下的神色,依旧是那般坦然、从容,仿佛无论甚么模样,都能淡定以对。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会是这么自然的反应吗?

卫息脑海中百般猜测,也没有耽误现下的事。

马车停在酒楼外,云姜勉力扶了人上去,自己抬脚时,竟有些头晕了,身体摇晃两下,被卫息及时扶住。

“陛下,需不需要臣去回绝长义王?”卫息轻声问。

“不用。”云姜本就是出来玩儿的,既然魏隐有意要和她接触,她也从善如流,顺便看看这位昔日熟人,如今到底是个甚么模样。

子扬跟了上去,警惕地坐在二人中间,双目睁得滚圆,好似受惊的小犬。他的岁数,其实不比云姜这具身体小,但每每看到他的神情,总让人觉得可爱无比。

云姜又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方才吃饱了吗?”

她温柔起来,又是极易哄骗人的,眸中含光,叫子扬脸红了起来,小腹随之咕噜一声。但因为方才被她冷过,故而只敢小心翼翼地说:“没有,子扬饿。”

“那待会儿,叫人再给你煮几碗面吃。”

子扬高兴点头,很想蹭蹭陛下,他很喜欢陛下的味道,总想蜷在那怀里打滚撒娇。可他也知道,陛下很脆弱,不能随便碰,无数次都忍住了。

马车徐徐行驶,魏隐闭目,除了越来越苍白的脸色,神情上根本看不出他的痛苦。云姜想到文相曾说的话,他道长义王擅于隐忍,心机谋算深沉,目前可用可信任,但绝不可放任,心中,需时刻有把提防的尺子,一旦猛虎越界,就必须用绳索将其套牢。

云姜却想,能够套牢魏隐的绳索,会是甚么模样?

魏隐这个人如今看着矜持冷淡,但心中傲气定从未减过,能让他真正佩服的,定是在某方面远胜于他的人。所谓的君臣情谊、父子亲情,在他眼中,恐怕都还不足以成为筹码。

“过来。”魏隐突然睁眼,皱眉看向左臂,那里缚绑的布已经松了,鲜血再次渗透出来,“把它绑紧些。”

“我见了血,有些晕。”云姜面不改色地指挥子扬,“子扬,去帮他绑一绑。”

命令不动她,其实也是早有预料的事。魏隐不以为忤,心中那股熟悉感,却更甚了。

他从来不信什么鬼神,就算当初得知翁云姜的死讯时,也从来没有在内心向鬼神祈求过。当时,他只是一言不发地夜奔五百里,亲自来了沧州一探究竟,直到亲眼看到棺椁中阖目不动的身影,才算真正信了。

人死不能复生,纵使有身边人为了宽慰他,曾为他引荐过数位有名的高僧或云游道人,他也从未提过这些。

在这辆马车上,魏隐却第一次思索,人是否真的会有转世。

以少女样貌推测出的年纪,和云姜离世的年数,应当是相差无几的。如果毫无干系,世上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吗?

但人之所以建立关系,全因血缘、宗族、来往之故,即便是所谓的转世,魏隐也清楚,那并不是原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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