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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后,她成了仙女(5)+番外

晃了晃脑袋,她又将这荒唐的想法抛开。

她不知道自己的发辫因为她摇头晃脑的动作而轻轻擦过了他的脸颊,于是他忽然一顿,停了下来,再一次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这么听起来,好像眼睛看不见也没什么大不了。”赢秋并不知道此刻的他正在看她,她弯起眼睛,自顾自地说。

摆在窗台的玻璃罐里开着一朵无叶玄莲,花瓣的边缘浸润着金粉一般的痕迹,那是如此浓烈神秘的颜色,她却看不见那玄莲花周身半隐半现的淡色光芒,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了他的身上。

他却恍若未见,仍在看她,镜片后的那双眼睛清凌温柔,他也许是想伸手去触碰她的脸颊,但他的手停在半空,最终却又轻轻放下。

“你的眼睛,”

他的语气平淡温和,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是什么都看不见了吗?”

赢秋摇头,“也不是什么都看不见,就是看不清楚,所有东西在我眼睛里都是模糊的,连光都很模糊。”

也是此刻,她忽然察觉到他像是靠近了一些,浅淡的香味萦绕鼻间,她抬头,却有些无措,又迷茫。

她那双眼睛里明明映着他的影子,可却朦胧黯淡,没有丝毫光彩。

他忽然往后退开一些,奇怪的气氛也好像在这一刻又开始归于平淡。

赢秋看不清他的模样,但听着他如此温柔清冽的嗓音,她也无端觉得舒心,不由地捧着脸专心听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中途休息的时候,赢秋一边摸着盲文书,一边问他,“傅老师,我外婆说,你是京岳大学的学生?”

“嗯。”他轻轻地应一声,垂眸盯着她纤细的手指,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房间里忽然在此刻陷入寂静,他从某些思绪里回神的时候,抬眼就见坐在他身旁的女孩儿垂着脑袋,忽然没有了声音。

她如此安静,也不再笑的时候,好像便有阴云无端笼罩在她的身上,如此单薄的身影,看起来既孤清又落寞。

她明明是很爱笑的,从他踏进院子里来,看她被雨水惊醒,看她被黎秀兰扶起来,他就见她是笑着的。

也许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清楚,她每天都是戴着怎样的面具在生活。

“那是我曾经最想去的学校,”

她一手撑着下巴,“要是我……”

话说一半,她顿了一下,忽然皱了一下眉头,也不再说下去了,只是转而换了话题,“傅老师,你的名字叫什么啊?你可以教我用盲文写吗?”

身旁的人始终沉默,赢秋只能听见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在模糊的光线里,她只能稍稍看清他的大概身影。

他大约是站起来了,当他身上那种清冽微甘的香味袭来,他俯身靠近时的呼吸就好像是一阵轻柔的风,吹着她的耳尖莫名发烫。

他将一样东西塞进了她的手里,她摸了摸,察觉到那应该就是她刚刚才摸过的盲文笔,然后他温暖的手掌忽然包裹了她的手。

那一瞬,赢秋的大脑里好像被脸颊莫名升腾的温度蔓延灼烧得什么也不剩下,胸口的那颗心脏不听话地胡乱跳动,好像冥冥之中,有某种熟悉的感觉在牵引着她,可她分明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握着她的手,是如此耐心又轻柔地引她用食指压住笔端,按下去。

赢秋被动地跟随着他的动作,却也在认真地感受着他带着她用笔尖按下去的每一个点位。

当他终于松开她的手,便将中间的那张盲文纸取出来,翻过去,又放在她的面前,再重新握住她的手腕,让她用指腹去触摸。

“对不起傅老师,我摸不出来……”

赢秋来回摸了好几遍,也没能摸出来,她有点局促地抿了抿嘴唇,“我还没记住盲符。”

她仿佛听见了他轻轻的笑声,然后她就被他捏住食指。

当她触摸到纸上的凸点,她听到他说,“这是‘傅’。”

赢秋觉得自己的脑子成了一团浆糊,直到他捏着她的手指触摸完那三组盲符,她的睫毛眨啊眨,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刚刚所说的那三个字,究竟是哪三个字。

“傅……沉莲?”

她愣了好一会儿,指腹在那三组盲符上摸来摸去。

他的名字,和她最近听的那个仙侠文改的广播剧里的那个反派的名字如出一辙。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在那个坐在书桌前的女孩儿还在发愣的时候,他已将雨痕斑驳的那扇窗推开,于是便有一阵湿润的微风拂面而来,混合着青草花香,是雨后最沁人心脾的味道。

玻璃罐里的那朵玄莲花在风中岿然不动,当他微垂眼眸,伸出手指去触碰花瓣的时候,便有如茎叶脉络一般的金色光芒涌入他的指间。